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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此情人去沧海永(上)(2/2)
下,秋旷醒懒洋洋枕在他怀里,方才看清他是在画山水画,不禁一笑。
他二人此一别不是永别,虽有惆怅不舍,已免憔悴哀伤。秋旷醒心忖,这样就很好,待到他年,总有携手自由自在的时机。
仍不料,严他锐作画奇快,画成左手一扬,秋旷醒眼底骤花,一片黑白墨色如剑丛呼啸穿过自身,无痛无觉,再回神,回首四顾,身上锦被还是锦被,严他锐龙袍犹是龙袍,四下风景却变幻了。
孤光殿中,其实什么也没有。
有金银,有玉瓷,有鲛绡真珠帘,有宝案锦床,一片小空间,近乎没了。殿外还留几树红梅。因着是久病者住在里头,开窗较少,风做客也少,雪来得也少,在严他锐到来前,笑声也少。
总之本就是几间冷冰冰的空屋子,器物去去来来,大多数秋旷醒根本未尝使用,无计起身使用,就这么缠绵病榻地度过三十年。
哪里想到一瞬之间,这荒芜地方便可以化作通透山川。讶然环顾,秋旷醒发觉他与严他锐亦真亦幻离奇地身处一条晶澈河弯之上,划桨小舟之中了,任凭放眼张望,天地栩栩如生,仿佛当真上无尽头,远有万山,绵延相叠。
真实到忽然之间,严他锐已经开始划桨了。
尽管一向闻说自己是花神,实则秋旷醒一向没像样地用过法术,登时万分震撼,惊喜难掩。眼看他开怀,严他锐亦欣慰笑笑——秋旷醒不曾离开禁宫见过远方山水,十一年前,从尊贵一路通往屈辱的途中,他楚国质子却是见过的,那时节的不甘与怀恨历历在目,到眼山如愁水如悲,怎能预料如今倒借此再还温柔一场温柔?
原来此生命运着实待他不薄,梦到最末,将云散香消时,还可以化解旧恨,温暖胸怀。
只不知,若没有爱上眼前人,若不敢爱,这感触还是不是这感触。
平生里他二人此时最悠闲,落入画中,原无去处,无须方向。执桨划过了水流湍急的一段,严他锐便放下船桨,任由船顺水自漂流,在画中继续作画。相依偶尔相视,相视笑罢是吻。直等顺水漫无目的地漂流不知多久,第二幅画,秋旷醒卧在舟上,卧在情人膝上,是一纸彩色扑面而过,眨眼又落进了日落黄昏,一片陌生芙蓉湖上。
看看是野外大湖,较宫闱深处的湖池实在大了许多。人间时令已秋,画中清晰是夏,宛如朵朵莲花起死覆生,颜色重娇,西天霞火怒怒橙红,投水涟漪灿烂。此景此致,此情此意,秋旷醒如何忍耐笑容?
只不过笑有几分,叹就有几分。
他慢慢意识到,严他锐该是要比他思虑过的,更加舍不得他了。
生死有涯,惟独这件事,秋旷醒却欲留不能留。
他一叹息,尽管幅度微小,刻意不叹出声音,人倚怀中,严他锐到底感觉到了。
“怎么?不快乐?”难得严他锐不解。
“自然快乐。”秋旷醒才不愿意他误解,忙仰头答,答话急得牵动了几声低喘轻咳,“我意想不到……从今往后,陛下,你要珍重。”
他不说透,严他锐已经听懂了。
严他锐笑一笑,但不置可否,徒向第三幅锦绣风景挥笔道:“此一别,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忘了我。若真有那万不得已,抛却我时,尚可以记得这情这快乐。这情这快乐是属於你的,沧海桑田,来生难卜,纵使你我改变,它不会变。”
秋旷醒听得半晌哑然无奈,半晌后,着手轻抚开他的眉头,正色面对着面道:“我爱慕你,我不会变。”
舟破晚霞,菡萏扫袂,笔一滞,浩瀚海浪却已涌。若隐若现将至未至的蔚蓝海意边缘,严他锐执紧他早已力不从心奄奄细颤的手,认真应道:“我爱慕你,沧海桑田,我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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