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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未销折戟瞰浪淘(2/2)
浊,我发现我欣赏强者,那一年有连续三天的晚上,我就在距离我最近的一处人间月老庙中通宵恳求你,直到第三天深夜,寒夜——我还记得天地冷到我呼吸出的水雾落在香台上,有一刻,三更天,我信手画了两双我自己的翅膀上去——你听了太久,你认为可怜,遂现身告诉我,月老通常根本不插手魔族的姻缘,在仙魔交恶的时期,更是想插手也插手不了。记不记得?仙君,我是感激过你的现身的,我知道倘若在处处声声呼叫下都现身,饶是天庭神仙也忙不过来。而且你说,你居然说,万一恨浊当真也在乎我,我不是一厢情愿,至多你便送给我一根红线,要我们好自为之。若非如此,依我当初的幼稚心性,对脸面的可笑执迷,不曾为那一根红线咬牙正面争取,光是偷偷躲在暗地里相看不相问,必是没有今时今日的。所以,月老,我放过你一次又一次,这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你我不能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你是想袖手活下去,还是死?说到底,成欢乃是恨浊的旧亲信,虽然在乎危潭,但也在乎恨浊,我亲眼见过他对恨浊何其忠心耿耿,尽管我终究不是恨浊,但恨浊加上你,两块情义的砝码砌在一起——你可以投靠我,亦依旧和他厮守,什么也不失去。”
水上凉风如刀乱挥,好半晌,心洗不显丝毫表情,慢慢地道:“棠相。你不叫垂丝,你是棠相,你换了躯壳?”
棠相不答,只道:“说来话长。你只有一弹指的时间抉择了。”
心洗再叹息道:“唉。原来又是我的错呀。”
够清晰了当的答案。
煞气重新凝结,横封沧海,棠相摇了摇头。
突如其来地,杜朗世还以为自己又一次撞鬼了。
官衙后厢空荡的房间中,只有他一人蘸墨写字时,无缘无故,他察觉到有一只不存在的手轻飘飘搭上了他的左肩头。合该恐怖吓人,不过,仅仅心悸了一两下,杜朗世迅速冷静地意识到,这只手朝他搭肩的姿态相比起攻击,更像是友人搭肩似的姿态,无端一道陌生的声音朝他耳边道:“提防一切魔尊以外的姻缘。代我让‘他’自保重。”
与此同时,院子里传来小吏们讶异惊恐的喊叫声。
顾不上先摆脱古怪的鬼手鬼语了,杜朗世只来得及回应了一句:“你是谁?”便担心着窗外另有不测,一把推开窗子向外张望,刚想询问小吏安危丶发生了什么,先被眼前望见的景象震得怔了一怔,心知暂时不必询问了。
——四面八方有红色的丝线。
不对,该说是天地间乱有红线如网,在半空,在水畔,在海岛,在街巷,在城村内外,在菜市磨坊华堂茅舍,短的短至行人全然无法看见,只在两具正相依相偎的身体间悄悄纠缠着,长的纵横千万里,穿城池,越国度,上穷碧落下黄泉,近在咫尺,远及天涯,有疏,有密,有乱如麻,有清楚如剑,有人走着走着路陡然给这群无预兆闪现的乱线绊倒了,有人饮着饮着茶数根长线突然贴身擦过给它引得东张西望,有人连忙细看自己的手指……壮观得普天之下性情各异种族各异的生灵禁不住在这同一时间齐齐关心起了近乎一样的事情丶怀着近乎一样的神情。可惜,却在下一转瞬,这千丝万缕的梦想,无处不在相思的证据,一下子不知被什么丶被谁在虚空之中一举全数割断入风了,断丝像断裂的琴弦一样铮存一小会,又同来时相似,突兀无预兆地,陡看不见了。还没有几个人能够及时看清自己手指上的那一根到底有没有准确连通到自己心底想的那个人指头上。
南海岸上也有座小渔村,天涯海角也有人生存,以至於在这一刻,棠相立在浩海中央,略感诧异地也看到身旁流星般飞掠过稀少的三四根红线,漂洋过浪,原是从大海的另一个方向飞来,漫长得不可思议。
惹得棠相挑了挑眉,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主人不知各自是谁的几根细丝。
前后息黑无常也现了身,正在向她请示:“尊座,要不要趁着他的魂魄入地府前剿灭魂魄?彻底少一个敌人,这样更安全。”
棠相静静开口感叹道:“他把本能的抵抗都付去斩三界红线了啊。能否定自己过去的人才是豪杰,我也观察了他一阵子,他好像总觉得他不潇洒,瞻前顾后,永远在想经过的每一件事有没有他的过错,是不是他的责任……但这可是最潇洒最英雄的路之一了。说不定,来世蝴蝶也想当月老呢?”
随后斩钉截铁地发令:“要。”
厚葬洗爷。
引:
杜牧:“折戟沈沙铁未销。”
白居易:“上穷碧落下黄泉。”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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