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陌路（2/4）

关心别人的家事吧？”

许邺用同情和怜惜的目光看着她，几分不忍说：“昨天有人在人事部查了你的档案，那个人看了之后抱着你的档案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痛苦不已，嘴里还不停地叫着一个叫‘小圆’的名字。”

莫潸然胸口猛地涌上一阵窒闷，几乎不能呼吸，一瞬，全身仿佛要炸裂般热血狂窜，她缓了缓，平息躁动的心绪。

许邺紧接着说：“难道你不好奇那个人是谁吗？”

此刻，莫潸然的情绪明显不能自控，但她不能把自己失控的一面暴露在人前。她面目狰狞了几下，深深闭上眼，缓和狂躁的心绪。

“是秦总！”许邺还是说出了口。

莫潸然深呼几口气，情绪渐渐平覆。当她再睁开眼时，目光是冷静的，但眼里已是一片血红，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她是恨的，是不原谅的，她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

许邺对他们父女二人的事不甚清楚，他所知道的，也只是从秦幕天几次酒后语焉不详的感慨和呓语中得知的。他和任广寒的恩怨，每年都去祭拜的乔氏夫妇，还有昨天在档案室看到的一幕，再联想到之前的种种，也就基本猜到了。

许邺不愿看到一个父亲忏悔无门，也不愿看到莫潸然偏执地为恨所困。许邺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潸然，去见一下你的父亲吧，他一直在等你。”

莫潸然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极其冷漠地说：“我没有父亲！”

莫潸然失魂落魄地走了，许邺不放心，远远地跟着她。她去的方向，是秦幕天办公室的方向。然而，当她快要到时，她却停了下来，折返往回走，这一走，不知走了多少个来回。

她在悲痛的边缘无助地仿徨，在绝望的境地拼命地挣扎，她该有多痛苦才会如此纠结不下。许邺看在眼里，心痛无比。

有些事，注定无法逃避，只能面对。最后，莫潸然停在门头写着董事长的办公室外，门关着，有人为她开了门，走进房间，一人面窗而站，听到有人进来，遂转过身来。

此番情景仿如初入红海时，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只是，他的衣着，身形，容貌未变，却已不见那时的洒脱倜傥和不凡气度。他的神态有些疲倦，目光也柔弱得没有丝毫生机，感觉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曾经在她看来难以对付的劲敌，如今也变得不足为患了。

劲敌，莫潸然在心里发出一声悲凉的冷笑，真相是多么地滑稽和可笑，多么地无情和残忍，把她推入深渊又拉回地狱，就这样来回煎熬着她，不让她有片刻好过。

“小圆！”

秦幕天又惊又喜，可片刻的喜悦后，眼里却布满阴沈，脸上也不再有丝毫的笑容。

他对她的称呼变了，是长辈唤小辈的怜爱，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惜，他那满眼的期待和盼望，红透的双眼，疲弱的目光，仿佛他才是那个被伤害丶经受伤痛值得被同情的人。

莫潸然冷漠视之，向他微微颔首，恭敬地说：“秦总，许邺说您在找我。”

她的态度礼貌又客气，像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那般平静而疏淡。

秦幕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或许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应该认出她的。可惜，那时他并没有想到这一层。秦幕天回了回神说：“小圆，我知道墓园的那个人是你，你要杀我，可你知道我是谁吗？”

莫潸然目光冷冷，讽刺地说：“当然，您是我的老板，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一直铭记於心，对您万分地感恩戴德。”

林沐尘去找过她，所以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的父亲，只是她不肯认他。

“老板？”秦幕天凄然一笑，痛苦地摇了摇头，喃喃说：“不怪你，都是我的错。身为一个父亲，不仅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而且还亲手把你推向苦难的深渊。你不认我，我也无话可说。”

“父亲？”莫潸然荒诞一笑，目光如利剑狠狠地刺向他，“你还知道你是别人的父亲，你不觉得你是在侮辱这两个字吗？”

秦幕天解释：“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所以呢……”莫潸然愤然打断他，“所以你就肆无忌惮地逼死别人的父母，毫不愧疚地移情别恋抛弃未婚的妻子。你的诺言，你的忠诚，以及我们一家人的性命，都被你用来祭奠你伟大的爱情。爱一个人没有错，但你为了你的爱情一味地伤害别人，那就不值得原谅了！”

“雪缘和沁宇的死，我有无法推卸的责任，但这场悲剧并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我也在秦幕天的设计之中。”

“那任广寒为什么要设计你？你不清楚原因吗？”

秦幕天被问得哑口无言，楞楞地站在原地，而后愧疚地低下头去，痛苦地忏悔。

莫潸然对他没有同情，也没有原谅，但她却很痛苦，她的表面越平静，说明她的内心越痛苦到了极点。

莫潸然说：“所有的悲剧，都是从你不计后果抢夺别人的妻子开始的。以前我一直很困惑，任广寒为什么那么恨你，甚至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