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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所谓针鞭，就是在受罚者的受罚处施上若干短小的银针，再用鞭子鞭打至银针没入皮肤。未经主人允许，银针不可拔除。

自那日九池被罚了五十针鞭后，九栗冽就没提起过这件事。九池每时每刻忍受着后背的钝痛。不过还好，只是后背，九池心想，不会影响自己的动作。

不过九栗冽倒是真的忘记了这件事。

九池像往常一样侍候在自家主人身侧，为他倒茶研磨。尽管前不久影宫宫主九影，作为九池上司的身份警告过他，不许他再这样做。但是九池不在乎，不过是被充作死士罢了。

再者说，九栗冽也已经习惯了九池的服侍。该出现的时候把一切能做的事做好，不该出现的时候就隐匿在角落里不露声息，完全不会打扰自己做事。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一直在主人身边侍候，也挺好的，九池心想。

屋内的两人都专心於各自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屋外乌云密布的天空。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好似将天空割成了两半，周围顿时黑了下来。

九池赶紧停下了研磨的动作，将一旁灯罩中的灯芯点燃。

“轰隆隆”紧随而来的响雷震的人耳膜发痛。

九栗冽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阵雨就已落了下来。

只听一阵细碎紧凑的脚步声从门前经过，可以听出是婢女们异常急促的细碎的脚步声。

“去问问怎么回事。”九栗冽头都不擡。

九池应下后出门拦了一个婢女问了，便急匆匆地施了轻功向她们说的方向赶去。

等了一会儿九池没回来，九栗冽心想，问个话都不会吗？

几次呼吸间，九池怀中抱着一个油布包从窗外跳了进来。

全身湿透的九池衣服还滴着水。因为雨水浸透了后背的伤口引起了刺痛让他忍不住浑身轻颤。

摊开怀中的小包，里面是几本书。

“主人，墨宫藏书阁的阁楼外晒着几本主人爱看的书，忽然下了雨，大家赶不及去收回来，九池擅作主张，还请主人责罚。”

九栗冽从座位上起身走至九池面前。九池拼命想忍住颤抖却因为九栗冽靠近的压力而越抖越厉害。

看了一眼地上那几本被保护得没沾上一滴水的古书，九栗冽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就免了你的罚。”

“谢主人。”语气中透出真切的感激。

感受到跪在地上的人不顺畅的气息，轻颤的身体，还有那在烛光下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

走至九池身后视线顺着九池衣服上滑落的水珠向下看，那小小的水洼中竟是混着丝丝血色！

“受伤了？”九栗冽冷着声音道。

九池听后一楞，原来这两日主人没有允许自己拔下银针，是因为，他忘记了。。。吗。

“不，不是的。。”九池咽下了心中的苦涩，“是。。针鞭。。”

九栗冽忽的想起，前两日自己确是罚了九池五十针鞭的。。

九池小心翼翼地擡头，看见主人眉头微皱，不知是怒是恼。

“罢了，”九栗冽沈默了一会儿，转过了身，“你去取出来罢。”

暗暗松了一口气，九池俯身叩首，“谢主人。”

没有人看见，一只普通的小虫的触角刚碰到九池滴落的血水，身体便僵硬着倒下了。

午夜，雨已经停了。乌云散去后地天空澄澈安详。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