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第十九章

二十三年前的九宫之变没有让那时的九涧炙消沈很久，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他最后决定，要为自己的儿子培养一个绝对忠诚绝对强悍的心腹来当九宫神教的执事辅佐他。他决不允许九爻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护和负责，亦是一教之主对九宫神教的承担和坚守。

在那一刻，在九涧炙决定的那一刻，九栗冽与九池的命运便有了交际，便已经注定了彼此的终生。

十八年前

那近百个由九涧炙挑选出的孩子被秘密送进山后，便立即被藏在九宫神教后山地下的巨大宫殿中。除了教主和九位宫主还有教主的十二影卫以外，再没有人知道它和他们的存在。

那些孩子本就是被下了迷药弄昏了才送上山的，等所有人药性过了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正处在一个巨大宫殿的正中央。

九涧炙一脸严肃庄重地坐在高位，细细打量着底下的孩童。醒过来的孩子逐渐增加，大殿中渐渐变得嘈杂。有些胆小怕事的孩子醒来发现是陌生的地方便开始哭；一些莽撞不踏实的孩子一心就只想逃出这个阴森的地方；还有一些孩子看见高位上的九涧炙就看傻了去，眼巴巴地望着，神色木讷。毕竟是才四五岁的孩子啊。

九涧炙没有表情地一甩衣袖，便有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的暗处跃出跪地候命。

“哭的闹的逃跑的，送去卫宫。”毕竟都是根骨奇佳的好苗子，杀了是可惜的，送去卫宫锤炼，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造化了。

话音刚落，大殿中就瞬间消失了十几个孩童。

大殿瞬间清静下来，剩下的孩子要么是被吓傻了，要么是真的镇定，要么就是反应迟钝了。

又经过了几轮挑选，大殿中还剩下五十来个孩子。

九涧炙点了点头，人数比他预想的要多。

剩下的孩子，大多勇敢，镇定，倔强，善於伪装，这些正是他所要求的。大殿中，没有人交谈没有人张望，只有小心翼翼的呼吸和打量。

接着，五十个孩子又被逐个喂了一种药丸。不过，出乎九涧炙意料的是，有个孩子挣扎着将药丸吐了出来。九涧炙却勾起嘴角，危机意识丶求生欲强，直觉灵敏。

九涧炙随即招来一个黑衣人，交代了几句。

很快，那个孩子便被带走了。门外随即响起了鞭子抽打的声音。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大殿中的孩子有十几个抗不住药的毒性，便口吐白沫倒地不起。期间，九涧炙一直在注意殿外的声响，抽打的声音一直断断续续没有停止。这说明，那个孩子一直不肯吞下毒药。

一个四五岁的孩童能有如此倔强和胆识，九涧炙满意地叫了停手。再次被带进来的时候，那孩子已奄奄一息。

意料之中的，被强行灌了药后那孩子抵抗住了毒药的毒性。此时，大殿中还活着的孩子只有三十几个。

接下来的几年里，孩子的数量一直在缓慢减少，只是，减少的方式不会再像最初那样温和。

等他们长到十二三岁的时候，近百个孩子只剩下了十个孩子。

“从今天开始，由我和九位宫主亲自教导你们。他们不再是你们的师傅。”九涧炙指了指身后站着的十二个影卫。

依旧在那个宫殿，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九涧炙的声音。只是，八年过去了，这些孩子早已不是之前的那些孩子了。

八年里，他们习惯了被要求服食剧毒然后等待未知的命运，习惯了体内蛊毒的频繁发作那种生不如死的痛，习惯了绝对服从命令而不是抗拒，习惯了接受一切不想接受和不敢接受的，习惯了忍耐疼痛和直面死亡。。。

因为，时间能磨灭一切，改变一切。

“是，教主大人。”整齐庄重的童音响起，十个小小的身影笔直地跪地叩头。

在过去的八年里，九涧炙让自己的十二个贴身影卫分别教授这些孩子武艺和学识。但是，这远远不够。要达到他的目的，这点程度还远远不够。

又过去了四年，十个孩子只活下了唯一一个。他的名字叫做九池。是的，就是九池。

“今日学了些什么？”九涧炙手里执着马鞭远远地问正赤着脚在碎石上罚扎马扎了近两个时辰的少年。

“回教主，”少年喘了口气忍耐着全身的疼痛，“九池早晨跟药师傅习了巫医制毒之术，下午，刑师傅教的还是熬刑。。”

“还是熬刑？”九涧炙挑眉，语气不善，“你习这一课习了多久了？”

“一个月。。了”少年全身明显一颤，膝上搁着的茶碗便被晃出了水来，“对不起，翻倍！”少年赶紧出声道。

九涧炙不满地皱眉地踢了踢九池脚踝，让少年做好最标准的姿势。

“熬刑学了一个月？”九涧炙又回归正题，“真是本事了，刑具的滋味就这么好受，能让你连着受一个月？”说着飞起一脚踹向少年胸口。

九涧炙是什么功力，本就疲惫不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