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2）

第二十三章

书房

看九栗冽放下桌上最后一份文书，九池也停下了手中研磨的动作，满上了自家主人手边的茶碗。

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开口说些什么，没想到九栗冽却先开口了，“三日后，随我出发去京城。”

“是。”九池应道，并不多问。

九栗冽偏头将九池揽进怀，“那，今晚陪我赏月好不好？”

“赏月？”中秋不是过了么？

“嗯，虽不是中秋，但也是十五啊。”九栗冽笑道。

听到这儿，九池却是瞬间脸色煞白了。

已经过了三个月，今天竟又是十五了，自己却是没有记在心上。。这可怎么办。。。

“主人。。九池今日有些不舒服。。。”扯着谎，九池觉得喉咙发干。

“是么？”说完一手握住九池的手，一手抚上他的额头。

额头倒是不烫，手却是冰凉的。虽是寒冬了，可屋里一直烧着炭火，却是完全不冷的呀。再一看，九池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手怎么这么冰？找人来看看？”

“不用了，九池睡一觉就好的，主人不用担心。。只是不能陪您赏月——”

九栗冽笑了，“这有什么，下个月不是还有十五吗。”

九池点点头。

“那一会儿吃了晚饭便去歇了吧，嗯？”

“是，九池知道了。”九池暗暗舒了口气。

躺在床上的九池有些内疚，难得主人有兴致，自己竟是扫了兴。

转头看向窗外，依稀有些月光。

忽然双手就紧紧抓住了床单。

要来了。。。要来了。。。

“吱呀”一声，门却是被推开了。

“九池，这么黑怎么蜡烛都不点？”竟是九栗冽的声音。

下午听九池说不舒服他便放心不下想来看看。

九池强忍着从体内扩散至四肢百骸越来越强烈的痛楚，翻身跪了，“主人。。”

九栗冽点着了烛灯便去拉九池，却发现他紧咬着嘴唇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还有苍白的脸。

打横抱起九池放在床上，“哪里受伤了？”

九池只是摇头，因为他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shenyin。

“我去叫九药来！”九栗冽猛地站起身。

“不要！呃啊——”九池情急之下叫出声，却是泄出了shenyin。

痛楚使九池紧紧蜷缩着身子不住颤抖。

九栗冽皱着眉，心中也很是焦急。伸手抱住九池，“到底怎么了？”又突然想起九池中毒的事情，心往下一沈更是慌张了，“你中毒了，是毒发了是不是？”

“主。。人。。”九池声音很微弱，他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承受疼痛，“过几个。。时辰。。就会好的。。”

听他这么说便知这样的情形不是第一次了，心痛得言语不出，又看见九池紧抓床单骨节泛白的手，心一动便握了上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九栗冽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看着自己在乎的人独自承受苦痛，自己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狠了狠心，抱起九池就往药宫赶去。

“我没有办法解毒，也没有办法让他不痛苦，我只能稍稍减少他的痛楚。。。教主，对不起。。”九药这么说。

九栗冽不管，能减少多少痛苦都好，忙让九药去准备。

此时，九池被脱了精光，泡在满是不知名草药的浴桶中，双目紧闭咬着嘴唇。

九药无奈地走出房，他很自责，可是这种毒他真的没有办法。

屋里只留了九栗冽陪着，看着那表情依然痛苦的人儿，脱0光了衣裤也坐进了浴桶。

想为他分担他的痛。。。想分担。。。

可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九池，这么多年，你，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模糊中感到有人靠近，九池勉力睁开眼，看到的是自家主人满脸的担忧和怜惜。

九池笑了，他还以为自己已经不会笑了，可是这一刻他真的很开心。

“别。。担心。。”实在很轻的声音。

但是九栗冽听到了，俯身紧紧搂住九池，“我陪着你。”无关乎任何杂念，就这么抱着九池，不知过了多久，桶中的水已经凉了。九栗冽怕换水的动作太大让九池不舒服，暗暗将一只手放入一旁的水中，催动真气，不一会儿，桶中的水便又热了起来。

水冷了又弄热，反反覆覆，不知多少次，怀中的人呼吸慢慢放缓，颤抖微弱下来，九栗冽的体力也是耗费了大半。

却是不敢睡的，他要守着他。

就那么看着他，偶尔用手理一理他有些乱的发丝，偶尔亲一亲他的脸颊，偶尔抚一抚他紧皱的眉心。。就这样，九栗冽竟是觉出一种天荒地老的味道。

窗外渐渐亮了起来，九栗冽知道九池的痛苦已经过去。站起身，抱着九池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