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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1/3)
番外二
林鹤梦上初中时,颜籁才上四年级。
他小升初的暑假,是颜籁过得最郁闷的暑假之一。
暑假过后,他就要去县里上初中了。
新的学期一开学,坏消息也接踵而至。
因为村小教学楼改造,教室不够用,同年级的所有班级都要合并一起上课。
原本狭小的教室只能容纳二十个同学,一下变成了四五十个,然而教室还是小小的,桌子和桌子之间挤到几乎没有过路的缝隙。
原本独立的课桌也变成了联排的课桌。颜籁的前后左右都变成了讨人厌的男孩子。他们喜欢欺负女孩,包括但不限於拽头发丶掐手丶推搡,喜欢拿着虫子追着女孩子跑,看到女孩们被吓得躲进厕所便哈哈大笑,会拿着同学的书到处扔,会擦掉同学写好的作业看人急得哇哇哭。
他们以欺负人为取乐,恶而不自知地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种被欺负又不同於她刚入学时孤立无援的排挤丶孤立,是一个性别对另一个性别的无差别攻击,也因此班上的女孩子们变得格外团结,一致对外。
一年级时,她还是个被教导要与人为善的乖宝宝,到了四五年级,她就明白,一些规则,换个环境就是不适用了的。比如在村小,不存在退一步海阔天空,只存在忍气吞声就要挨打。
她过了被欺负也不敢还手的时候了,心里憋着从一年级开始就积怨许久的怒气。
在忍无可忍之后,她爆发了,小牛似地和班上最恶劣的那个男孩掐打在了一块。
扯头发,上牙咬,掐脖子。哪怕她力气并没有那个男孩大,靠着一股“往死里打”的劲,那坏小子终於被她打哭了。
被班主任拎到办公室去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变成两个小叫花子了。
颜籁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脖子上,手背上全是挠出来的血痕,手臂上还有一个大大的牙印。男孩被她揍得更惨,耳朵还被她死死地咬了一大口,恐怕直到成年后还有一个对穿的洞——无麻全痛牙穿耳洞。
那个小男孩是学校里某个老师的亲戚,碍於情面,班主任不免多批评她几句,谁料班上的女同学都一窝蜂地冲进了办公室,七嘴八舌地讲着事情经过,控诉小男孩平时欺负了多少女孩子,一声声此起彼伏的“老师!”“老师!”叫得办公室全体老师头都大了。
上课铃响,颜籁和小男孩双双被罚站。
见他还哭哭啼啼,眼泪抹个没完。颜籁恨死他这种恶人先告状还假惺惺的行为了,想也没想,提着拳头就又扑上去了。
当然,违反校规就要承担后果。她和小男孩双双被请家长了。
她不敢叫外公来,只敢在林鹤梦放学后,撅着嘴站在村口等他回来。
那时县里和山上每天只有早中晚三趟公交往返,每天都定时定点。
林鹤梦一下车就看见以往干净又漂亮的小姑娘,像个小叫花一样蓬头垢面,狼狈地抱着书包蹲在树下等他。
看见他了,也没有和往常一样欢天喜地地扑上来,反倒站起身往树后躲了躲。
林鹤梦心头一紧,三步并做两步地跑过去,紧张问她怎么了。
她抱着书包,脑袋抵着大树干上,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满满,是不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了。”他弯下腰严肃问她。
她那头发乱得和鸡窝头一样——其实老师已经给她扎好了,她是放学后自己抓乱的,务必让自己看起来受了很大委屈。
见她不吱声,林鹤梦将她拉到了怀里,捧着她脸问她:“满满,还记得哥哥怎么和你说的吗?”
“在学校里被欺负了一定要告诉哥哥。”她声音闷闷地说。
“对,满满告诉哥哥,是不是学校里的坏小朋友欺负你了?”
她沈默了一小会儿,低着下颌点了点头。
“他打了你哪里?头,还是手?”林鹤梦紧张地检查起她的身体。
颜籁露出伤痕累累的脖颈和手臂,“这里,还有这。”
一见她那伤痕累累的模样,林鹤梦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他当即什么也不管了,拉住她就怒气冲冲道:“他在哪,走,带哥哥去找他!”
颜籁拽住了他,顾左右而言他,“我们明天再去吧,我想回家了。”
想到满满在学校里受了这么大欺负,却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村口等他回来,林鹤梦心都要碎了。
“满满,以后放学就回家,不要再等我了,好不好?”他问她。
颜籁低着头,又不吭声了。
他低声下气,“哥哥担心你不安全,不要让哥哥担心,好不好?”
听他这样说,颜籁才轻轻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你告诉外公没有?”
“没有。”
她支支吾吾一小会儿,道:“老师说叫我家长明天去学校,鹤哥明天能不能......”
她眼睛里写满了期期艾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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