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霸凌过去的自己（1/2）

第38章　霸凌过去的自己

“程际，你真自以为是，你拦不了我的。”苏西汉风平浪静的脸上毫无血色。

程际依旧没退让，“你就当我自以为是吧，我也有自己必需要做的事。”

苏西汉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轻蔑，也没有不满，只有毫无在意。

“收手吧，苏西汉，给你自己一个生的机会。”程际低头看了眼脚边奄奄一息的男孩说。

苏西汉平静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缕苦楚，与表面的平静形成反差，“你别劝了，今天他必须死。”

程际直视对方冰冷的眸子，喉咙处紧张到发酸，闭上嘴不在废话，自始至终都没退让过一步。

程际的坚持终是让苏西汉多了份不解，他露出嘲笑的神情，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插手别人的命运，我决定的是自己的生死又有什么错的呢？&“

程际被他问住，久久回不过神来，但很快他就从困顿的怪圈中跳出，“苏西汉，决定自己的生死没有错，可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是两个时空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主体，你无权剥夺他的生命。”

人总是想杀死过去的自己，殊不知过去的自己有多么期待未来的自己。

苏西汉的眉眼渐渐聚拢，整个人深沈起来，他的内心也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自知硬碰硬，自己绝不是对方的对手，程际见他开始犹豫，抓住机会想要说服他，“你小时候已经尝尽了被霸凌的滋味，为什么长大后还要来霸凌过去的自己。”

程际的话让苏西汉楞住，他眼前的视线顿时明亮了几个度，他这才发现这是他曾经饱经霸凌的地方，而他现在所处的身份是个名副其实的霸凌者。

人长大后真的会责怪过去的自己，甚至想要霸凌过去的自己。

看着痛苦逐渐在脸上占据一席之地的苏西汉，程际也不禁心疼他，“苏西汉，你累吗？”

苏西汉不可思议地看向程际，声带仿佛被封住，动弹不得，说不出话，只有咽喉处不时发出一小段短而急促的呜咽。

眼泪控制不住地从脸颊最两旁滑落，他觉得现在的自己难看又难堪。

被讨厌惯了的人是没办法感知到周围人的关心的，也无法辨别哪些是真的关心，那些是虚情假意。

苏西汉的身体虽然控制不住流泪，可他的内心深处却是格外平静的，他甚至觉得程际有点烦。

他也逐渐意识到自己好像失去了感知爱的能力

苏西汉眼睛红肿，声音沙哑地往外吐字，“我好累，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程际开始渐渐明白苏西汉为什么能够做出如此令人不解的行为，之前他只觉是苏西汉疯癫，脑回路不正常，现在才发觉自己以为终究只是自己以为。

苏西汉过的是怎样的人生，他从来都未曾去了解过，也没机会去了解。

如果自己有机会走一遍苏西汉的前半生，或许自己会比他还不可理喻，还做事乖张。

“苏西汉，回家吧。”程际第一次体会到安慰的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发声的痛。

苏西汉听到回家二字后，眼泪停了，呆呆看了程际那头被保护的很好的自己，简单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默默走了。

程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有时候老天真是无眼。

他第二次把男孩送到医院后，自行去找有红色火把的地方，这一路上还是不时有人用打量，不怀好意的目光注视他。

他没在意，昂首挺胸，大步朝前走。

直到他重回到现实生活，他也没弄明白那些人的目光到底有什么含义，就好像他们看的从来不是自己一样。

闹了这么久本想回家躺床上好好休息时，想起自己答应小姨去周阚宇家，却被苏西汉半路打劫后，主动发了条信息过去解释。

他没有小姨的联系方式，所以只能发给了周阚宇。

盯着聊天的屏幕，迟迟等不来周阚宇的回信，他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喂，程际啊，我开会呢？找我有什么事吗？”电话接通后，周阚宇那头停顿了一会才开口。

停顿的一小会里，程际隔着手机屏幕，隐约能听见周阚宇沈沈地呼吸声。

“也没什么，就是那天突然有事，没去成你家，今天特意打电话给你道歉。”程际诚恳地说。

周阚宇顿住，久久才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道歉就不用了……我……我还以为……”

程际：“以为什么？”

周阚宇声音变小，“以为你不想见我。”

此话一出，电话两头都是久久的沈默，最后还是程际清冷的声音率先破冰，“怎么会，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对啊，我们还是朋友。”周阚宇似笑非笑的声音与本就略带磁性的声音融为一体，听的人心头一顿。

“后天，方则兴结婚，你去吗？”周阚宇无比珍惜与程际说话的机会，全然忘记了自己还在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