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2/3）

在我还没有决定出发支援罗斯海的时候，你为什么会给我发那句小心的短信？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阿尔法，又正好带上了能够抑制阿尔法分裂的药剂？

寻生又是什么时候研发出这样的药剂的？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些念头在屠声脑海里转了个圈，最后一个也没问出来，因为这些问题都不是当务之急。

屠声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甲板上响了起来：“三个小时之后呢？”

“药剂失效，”时寂看向了屠声的眼睛，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没有温度，“至於阿尔法的分裂时间是一个随机的概率，可能是下一秒，也可能是一天后。”

兜兜转转，这场战斗居然还是要看运气。

人算能比天算占到先机吗？

“那我们现在进攻，他们会反击吗？”一直没说话的凛风问道，他盯着发着光的海水，没有多馀的动作和表情。

“会，他们已经完成结网了。”时寂回答道。

屠声擡起了左手的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可以进行战斗的时间只剩下五个小时十分钟了。

“少将，这里是机动巡逻舰，我们已经分布在了光圈之内，等候您的命令。”对讲机里传来了赵光的声音。

屠声命令道：“内圈巡逻舰，我要你们在两分钟之后对靠近主舰的海章猿进行中子弹打击，迫使他们向外圈撤退。”

“是！”

“外圈巡逻舰，在打击开始之后配合内圈行动，在八分钟之内，尽可能地把海章猿往外赶，内圈只留被中子弹击晕的海章猿。”

“明白！”

屠声再次看向了时寂，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阿尔法能分裂多少只出来？”

“这个也是随机的，一只阿尔法可能只能分裂一只阿尔法，也有可能呈现几何指数级的分裂。”时寂的回答不带任何一点感情，给甲板上的人的心里蒙上了更深的一层阴影。

他们对这一次海底的对手，真的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知道，却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可能回头的道路。

屠声和海章猿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从未指挥过一场面临这么多的变数的战役。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作为一军主帅，他现在要做的仅仅只是下达命令，让整场战斗尽可能地发挥出应有的战略效果。

情绪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的作用，战场上的军人只需要绝对的冷静。

於是屠声只是冲着时寂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现在甲板上的所有人就像海洋危机刚刚爆发时的各国海军一样，面对着未知的敌人，为了保护身后的土地和人民，用身躯填平海沟。

这是宿命。

所以凛风说的话说对了一半，每一条战线都得用人命去填，而屠声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减少牺牲将士们的数量。

屠声的视线越过了时寂，看向了面前共同征战多年的战友们：“全体将士，按照平时训练和作战的能力，自由分成五十个小组，战斗能力强的带上战斗能力弱的，尽可能保证每一组的战斗水平都在一条线上，在内圈的中子弹打击结束后，从内向外突围，战斗中的细节，由各位自行处理，我相信你们的水平，此战的目的只有一个，消灭这个海域里的所有海章猿。”

面前的人齐声应了：“是！”

“一人一支药剂，我们马上出发。”屠声命令道。

所有人都依次上前。

这时，屠声看向了凛风，对着这一位多年的死对头，说道：“我和你一组。”

凛风瞪大了眼睛，雷燃也看了过来。

这个命令违反了屠声刚刚将作出的指示，凛风和屠声这两位联盟少将加在一起的战斗力，是要远超剩下的任何一组的。

但是除了雷燃，没有人提出异议，剩下的人拿完了药剂之后，都聚集成了三人的小组，快速地跑下甲板，准备出舱战斗了。

“我可以和你……”雷燃说，可还没有说完，话语就被屠声打断了。

“尽全力，我可以在一分钟之内打败你，但是不能在一分钟之内打败他。”屠声看向了凛风。

雷燃楞住了，她突然明白过来，能让屠声选择一位多年的死对头做搭档，肯定有一个不得不的理由，那凛风最突出的特点是什么？

他是在这个甲板上唯一拥有和屠声一战能力的人，换句话来说，也是唯一一位有可能和屠声进行高水平合作的人。

雷燃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坚持，拿上了药剂之后，和其他两位共同征战多年的少校跑下了甲板。

甲板上只剩下屠声丶凛风和时寂。

屠声拿上了箱子里的一支药剂，示意凛风照做，然后和凛风一起跑下了甲板，没有回头看过一眼时寂。

时寂也没有对屠声再多说什么，反正该说的早就已经说过了，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屠声和凛风的身影消失在甲板的尽头，随后又看向了发着光的罗斯海。

强风吹过海面，掀起风浪，让海面上的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