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2/3）

？”那人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靳瑶侧过头，和韦凤梅的目光对视。

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被塞得鼓鼓囊囊，显然对靳瑶出现在这里十分不耐和反感。

见靳瑶没说话，韦凤梅眸光沈沈，毫不掩饰对她的冷讽，“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靳瑶支着膝盖起身，咽下喉头酸涩和韦凤梅对视，“我为什么不能来？”

韦凤梅被她这句话瞬间激得失去理智，喉咙里发出近似怒骂的诘问。

“因为你不配！是你害了他，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遇到车祸，怎么会这么小就离开我，靳瑶，你难道就没有做过噩梦，没有后悔过吗？”

“妈。”靳瑶颤抖启唇，声线单薄绷紧，临近断裂的边缘，问出了她想问很久的问题，“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韦凤梅身子狠狠一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她其实没想这么说的，但在大脑思考之前，这些话语已经全部倾吐而出，化作最锋利的箭矢狠狠刺向对面。

仿佛最后一丝都落空，靳瑶眼中希冀暗淡，不再有任何的希望和幻想。

她闭上眼，眼泪不可遏制落下，哽咽开口，“你不知道吧，暑假那年挣的钱我全花在了医院，每天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车祸和你骂我的画面，我甚至会想，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我，这样我就不用在面对靳琪不在的同时，还要接受你的指摘。”

“我承认我有责任，但真的到了罪无可恕的地步吗，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认，可你偏偏选择了最伤人的一种方式，我们母女关系在你那里不值一提，随时都可以抛弃，你用我来当盾牌逃避靳琪不在的现实，但你忽略了，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痛。”

“那个时候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一个人呆在酒店里一坐就是一天，褪黑素不管用，只能去医院用焦虑证明去开安眠药。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扛了过来，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再管我，甚至可能连一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我。”

“是我不想回家吗，每次回去，你都用看仇人的眼神看我，那里根本不是我的家，或者说，我已经没有家了。”

靳瑶说得越多，心情反而平覆下来，声音不再颤抖，“所以妈妈，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又为什么要把我推得越来越远？”

她终於作出决定，带着决然和凛烈，“如果你真的恨我，那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韦凤梅想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整个人被钉在原地，怔怔地看她。

靳琪不在后，她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把所有的愤懑都发泄在靳瑶身上，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内心好受一点。

靳瑶抹去脸上泪痕，想说的话都说完，她没再看韦凤梅，径直往山下走去。

江朔立在车旁等着，靳瑶的身影甫一出现，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紧紧地拥抱住她。

摇摇欲坠的身体终於接触到温暖，像是有了力量支撑，她再也坚持不住，脸抵在他胸口抽泣呜咽。

她死死地压抑住自己不肯发出声音，哭得浑身颤抖，气都喘不上来，终究还是抽恸出声。

江朔觉得心脏发麻抽痛，手掌在她背后轻抚，安慰的话语在此刻失去了意义，他能做的，就是好好地陪着她。

胸口被浸湿一片，靳瑶拽着他的前襟不肯松手，缓了好一会儿，她擡头，露出一双通红肿胀的眼睛。

“对不起……谢谢。”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身体还在抽动，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事中抽离。

江朔按住她的头，轻轻拍拍她的背，“傻瓜。”

“我不知道你母亲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但你要知道，靳琪的事是一场意外，罪魁祸首是那个酒驾的人，你不要认为这都是你的错，靳琪不会希望他的姐姐这么伤心。”

“你都看到了吗？”靳瑶抽了抽鼻子，头抵在他胸口问。

“看到阿姨进去了，你们应该相处得不太愉快。”

“嗯，我们吵得很凶。”靳瑶声音闷闷的，已经比刚才好上很多，“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太阳上升得越来越高，空气中翻起热浪，靳瑶一直处在激动的情绪当中，鬓角的头发都被汗湿，江朔拉着她先回到车里。

车子上了柏油路，靳瑶哭得太久，心里又装着事，没过一会儿就沈沈睡去，她侧颜沈静，眼尾微红，唇角紧抿着，睡得似乎极不安稳。

江朔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抽了根烟。

烟雾过肺，和鼻息缠绕后呼出，他静默了会儿，掏出手机给戚子行打去电话，对方接通，江朔率先开口，刚听一句，戚子行皱起眉。

通话持续了近二十分钟，江朔边打电话，眼睛没离开过靠在车窗上的靳瑶。

在最后，戚子行拿定主意，“我知道了，我会和我爸商量下，到时候再跟你说。”

江朔“嗯”了声，随后掐断电话。

他开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