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感应（3/5）

巴，她捉摸不透这位亲缘老人的想法，“自从她确定我没有她的天分以后就不怎么想跟我玩了，她觉得出我这么个平庸的人是家门不幸——虽然但是，她好像还没放弃，期待着我哪天开窍呢~”

“多去宣修院！”女孩又开始模仿自己姥姥的样子说话，“哪怕什么都不学，光在那坐一坐也好，宣修院气场好！”

此话一出盛赋确定就是那位大祭司了，不过她不敢吱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因为听上去这女孩和姥姥的关系有点紧张。

“我觉得你要是我的话，我姥姥应该挺开心的”，女孩郑重其事点点头，“不过——随便一个孩子代替我，她应该都挺开心的。我姥姥喜欢聪明的孩儿~”

未必是聪明的孩吧？可能大祭司只是希望自家的孩子举止符合常规一点。

“真的！”女孩仿佛看穿了盛赋心里的想法，一定要说服她：“我姥姥喜欢聪明的孩子，她不在乎孩子看上去正不正常，只希望孩子能跟她一样一点就通，最好在学问和工作上能超越她。但是到现在她都没找到接班人。反正我是废了，祝她找到理想的后辈吧！”

盛赋调动嘴部肌肉，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不管从大祭司还是女孩的角度出发来安慰女孩，似乎都不太对。林语疏将空茶杯都收了回去，示意大家再次调整好状态。这次盛赋选择躺下来，女孩也在盛赋身边躺了下来。

大家随着林语疏的引导再次进入状态。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相比第一次，此时盛赋的头脑中明显清净了一些，杂乱的信息少了很多，整个人也更放松和平静。周围没有任何响动，缀满繁星的苍穹凌冽神秘且让人心安。过了一会儿盛赋睁开眼睛，望着在空中跟她眨眼的星星，进入一种半梦半醒的境界。

直到林语疏提醒大家时间到了，盛赋才猛然惊醒。教室里的人似乎都有点懵，大家乱糟糟的起身，晕乎乎搞不清状况。

“先生，明天还有天人感应课吗？”那个小朋友问。

“你还想上吗？”林语疏反问

“想”丶“想上”……好几个人不约而同回答。林语疏有点意外，不过他爽快答应了大家明天增加一节课，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

林语疏拦住大家，坚持让大家神智完全清醒丶身体处於内敛状态时再离开。见大家差不多了，他伸手一推将山体推出裂缝，教室门就出现在那里。

第二天的课堂，不仅前一天上课的学生都来了，甚至还有慕名而来的新学生。

“随着天人感应的深入，我要提醒大家，你必须熟练掌握闭息术，才可以进一步练习”，林语疏在学生当中踱着步，很有威严的样子，“守好你的三魂七魄，虽然我们要感应乾坤，但是别把自己消解在太虚，搞丢了自己就麻烦了。”

盛赋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红发女孩挪到盛赋身边，以手掩嘴趴到盛赋耳朵上，悄咪咪跟她说：“你是知道我的秘密的，我悄悄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哦！”

盛赋不明所以，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女孩将这视作同意，於是继续悄悄说：“我刚才又感觉我后脑勺那块秃头皮上有蚂蚁在爬，你帮我分析分析，是不是我的天人感应起作用了，我感知到了那块不知道在哪里生长的头发？”

盛赋：“就是那部分变成草的头发？你是说其实那丛草里有蚂蚁，你感知到了？”

女孩热切地点点头。

“这个——太专业了”，盛赋说，“我不敢乱说，要不你问问林先生。”

“林先生！”女孩毫不犹豫举手并且大声喊道，将专注的众人都吓了一跳。“请问天人感应可以帮我们找回自己的身体吗？我之前练潜遁术的时候丢了一块头发，现在后脑勺秃的地方很痒，会不会是头皮感应到头发了？”

盛赋瞳孔地震，她缓缓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孩。这个飘忽不定的女孩，上一刻还让盛赋帮她保守秘密，下一刻就自爆了。这是嘛意思？！

大家被她的话弄懵了，回过神来以后，有人开始抱怨，有的人则发出嗤笑。盛赋开始理解大祭司的头痛了。

林语疏要求大家保持距离，以免彼此影响，红发女孩不得不挪到离盛赋几米开外的地方。

盛赋上一次带着这种如释重负的心情看天的时候，还是离职那天，她记得自己小时候非常喜欢看星星，农村的星星总是又大又亮，她对着星空总能冒出许许多多奇思妙想。

耳边传来林语疏低沈的声音，盛赋听着他和红发女孩小声讨论头发的问题，脑袋开始昏昏沈沈……又是半梦半醒的感觉，她感到若有似无的气息顺着自己的发丝往下走，从发根到发梢，就像细细的一条水缓缓闯入干涸的小沟，为沟渠带来未知的新气象。

大家都失去了时间概念，在林语疏宣布下课之前没有人躁动，星光浴帮大家把“无我”发挥到了极致。下课后盛赋看了看头发，一切如旧，发梢没有什么改变，这让她怀疑是自己的心理作怪，就像红发女孩那样。

盛赋翻身起来，看女孩要走了於是加快步伐赶上去，问她和林语疏讨论的结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