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予判决（2/3）

该说，那便想清楚再说罢。”

不知为什么，他有种不详的预感，百里墨越发平静，这趟浑水就越发深，蛰伏十几年，百里墨布下的局远不於此。

浮出水面的可能仅仅只有表面。

“臣踌躇再三，还是觉得，此事该说。”百里墨道：“方才陛下说了奸细卖国贼，臣忽的发现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何处不对劲？”

“早些年间，先帝在时，独宠清妃娘娘，后来清妃娘娘因病自刎，先帝也不知为何突然崩逝。”

“对於先帝驾崩，臣甚感悲痛，这几年来一直在查找原因，果然发现了蹊跷。”

顾时殷心口一紧，父皇逝去的缘由连族谱中都没有记载，只有寥寥几个字。

开乾二十三年，开乾帝崩。

为何崩？何时崩？他一概不知。

他只记得，他连父皇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明明只隔着一扇门，一道珠帘，他就站在龙玺殿前，拼命的拍打殿门，喊着：父皇！让我进去！让儿臣进去！

无论他怎么喊，父皇都不搭理他，最后，殿门开了，父皇的贴身太监走出来，面色悲痛，眼眶通红。

他道：殿下，陛下崩了。

他当时就楞在原地，反应过来时急切想冲进去，谁知贴身太监拦着他，摇头道：“陛下嘱咐，谁都不可见，直至入葬。”

他红着眼，咬牙问：“是仅我一人不可，还是所有人都不可？”

“所有人。”

所以直至父皇入葬，他都没见过父皇，父皇临死前，他没见到，死后，依旧没见到。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不愿意见自己？明明只隔着一扇殿门，父皇若是召唤一声，自己就可以进去的……

顾时殷稳住情绪，问道：“蹊跷？”

“是。”百里墨答：“先帝的死莫名其妙，经臣查证，先帝中了慢性毒，是因毒发而亡。”

“什么毒？”顾时殷心里咯噔了一下，沈声问道。

“断肠毒。”

顾时殷抿着唇没说话。

百里墨道：“此毒源於北国，属於北国皇室秘药，这几年来，臣经过多重查证，查出了清妃娘娘先前曾去过北国，且与北国三皇子有过一段情缘，要拿到此毒倒也不难。”

“后来清妃娘娘入宫，先帝对她另眼相待，宠爱至极，她也鲜少参与后宫嫔妃斗争，出了名的寡淡，封妃之时，先帝赐号清。”

“皇家之事，臣本不该逾了规矩多管，但臣是真的对於先帝的死意难平，臣这里有多种证据，若是陛下想看，臣稍后就奉上，若陛下觉臣多管了闲事，臣自愿领罚。”

顾时殷道：“无妨，难为丞相大人一片好心，但朕觉得丞相大人话好像才说了一半，奸细卖国贼之事怎就扯上了清妃娘娘？”

百里墨面色犹豫，最终道：“臣还查出了其他东西。”

“说。”

百里墨突然一摆官服，俯身跪在地上：“臣还查出了首辅大人与清妃娘娘关系及其亲密。”

此话一出，众大臣哗然。

顾时殷沈了脸，刚才百里墨一说清妃娘娘，他就想起来了，清河殿的主人，不就是集齐万千宠爱於一身的清妃娘娘吗？

原来百里墨是在这里等着。

百里墨继续道：“臣派人查询，查找到了不少首辅大人与清妃娘娘的私会信件，若是皇上不信，臣这有原稿。”

顾时殷漫不经心道：“丞相大人怎知那一定就是首辅大人与清妃娘娘的私会信件？”

“臣不敢确定，望陛下定夺！”

“首辅大人与清妃娘娘关系及其亲密，先帝中毒之事难保首辅大人并未参与，还请陛下严查。”

顾时殷站起来，冷声道：“早朝之后，丞相大人将你所说的证据全都送往君卿殿，朕会彻查！退朝！”

众臣齐跪：“臣等恭送陛下。”

承允就站在顾时殷身后，早先听到百里墨说到清妃娘娘时，就已吓得后背直冒冷汗，这会儿见顾时殷沈了脸，忽觉魂飞魄散。

顾时殷回了君卿殿，刚坐下没一会儿，百里墨就派人送来了几本书册及散乱的纸张。

他先看了纸张，和他在藏书阁医书里见着的几乎一样。

他又看了书册，翻完后，许久没说话，送来证据的奴才颤抖着嘴唇说道：“丞……丞相说，他那里还有人证，陛下若是不信，可挑个时间去见……见一见。”

“退下吧。”顾时殷看了他一眼。

奴才退下后，顾时殷又道：“你也退下。”

这话是对承允说的，承允叹道：“是。”

谁都出去了，顾时殷将手中的书册甩在桌案上，书册里句句在理，调理分明，纸张上白楚的字迹显眼的让他无法忽视。

百里墨还说有人证，这么多证据，他当真是煞费苦心。

给白楚冠上卖国贼或是奸细的罪名？百里墨到底知不知道他与白楚的关系，先前他以为百里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