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2/3）

程夫人。

程夫人如获至宝，接了过去。许湛想了想，说：“夫人若要家宅平安，只要把这叠符纸一张张烧了，呛进酒里，让屋子里每个人就着灰末喝一杯。小孩子就别喝酒了，用雨水即可。这些东西可以驱邪消灾，免得夫人再受邪物侵体之苦。”

程夫人立刻吩咐人去办，也没再纠缠许湛。

许湛心想，这次拿回血玉的任务他已经抢了先，还有找到竹苍明的事情，回去应该也不会被太多责备。虽损失了许家四个子弟，好在抢回内丹，也不算大错。许湛思及此处，心里更加着急去鄱城。

但是，龙长歌依旧没醒。许湛站在龙长歌床边，原本是想等龙长歌醒了，就御剑带她回去。现在此路不通。他看着身边的小青，说：“你把龙长歌用快马带回鄱城，找个地方安顿好，别让她独自乱跑。”徐闰拦住小青，对许湛质问道：“长歌还没醒，你就这样让她颠簸。为什么不御剑呢？”许湛如实回答：“带不动。我还没那么厉害。”

徐闰清楚许湛是不可能带着龙长歌御剑飞行，自己又不会，除了小青的快马，还真没其他办法了。他点点头，让小青把龙长歌带走。

几人来到程家大门口，程夫人提着裙裾追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婢女婆子。许湛以为她又要要求什么，没想到程夫人只是拿来一包银两交给他。推脱一番后，小青奉命接了下来。龙长歌背在小青身后，用绸布绑着，免得掉下去。

几人道别后，离开了程家。程夫人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几个人远去，眼底都是暗淡的灰色。

许湛先行御剑去鄱城寻租船的地方，徐闰自己想办法过去，小青带着龙长歌骑马去鄱城，而尤靖则御剑跟着小青，保证两人的安全。待都分配好后，徐闰看着他们都离开，想着去附近驿站租借一匹马。许湛最快，不出半个时辰就到了鄱城。人一到鄱城就赶去花兮园，许湛入园时正赶上许夫人设宴款待。院中仆妇们有条不紊地准备宴席，几个婢女托着小坛的枫蜜和玉瓶枫露进入牡丹楼，似乎是招待什么贵客。

看到枫蜜和枫露时，许湛猜到是哪位贵客了。许湛快步进入牡丹楼，楼下他正好撞见了自家姐姐。许琇莹穿着一身映山红色的外褂，下身浅红色长裙，上面绣着漂亮的大牡丹，中间正扎一条浅黄束带。手上一对镂空雕花金玉镯。脸上略施脂粉，丹朱口，眼角画上红色的花瓣，额上戴着银制梅花链。墨黑长发用金鸳鸯流苏簪子挽起，流苏走起来轻轻摇动，如弱柳扶风一般。

许湛知道自家姐姐天生貌美，但许琇莹从来喜好朴素，这次着实惊艳了一把。许琇莹拿着一块枫木牌，看见自己弟弟的傻样，用木牌敲了一下许湛的额头。许湛回过神，夸奖道：“姐姐跟仙女没两样了。”

听到这话，许琇莹摇摇头，说：“你去内院洗漱好，再去见娘。我还要去请客人，你先去吧。”

许琇莹正准备离开，被许湛拉住。许湛向四周看了一下，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小子呢？是假的？”

听到这些，许琇莹查看四周，把自己弟弟拉到红幕后面，说：“是真的。你倒是希望他是假的？假的早让你再去找了。你都忙活大半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你还想他是假的？而且他很讨娘的欢心，就差把他供起来。”

“我知道他会花言巧语，”许湛说，“姐姐别也被他骗了。”

许琇莹自信一笑，说：“你还不信你姐？”说到此处，两人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先后离开了。

许琇莹带着枫木牌正准备出门，没想到刚好遇到了外出回来的竹苍明。竹苍明手里提着糖糕，笑着跟小兰说话。

“许姑娘碰巧啊，”竹苍明仍是礼貌地称呼许琇莹，“我买了些糖糕给姨母和你，你要尝尝吗？”

许琇莹看到糖糕，有些意外。很快她有些气恼小兰居然让客人亲自提东西。许琇莹说：“谢谢您。您交给小青，让她带过去就好。”竹苍明将手中的糖糕递给小兰。小兰明白了小姐的意思，立刻唯唯诺诺地退开了。两人正对面看着彼此，许琇莹害羞地笑了笑，绕过竹苍明出门去。

竹苍明看她一个人出门，忍不住问：“许姑娘一个人出门？”

许琇莹笑着反问：“是呢。师叔可有时间？陪小女子去请客人？”竹苍明欣然答应，陪在许琇莹的身边。许琇莹用红纱覆面，只露出一双眼波流转的杏仁眼。

两人穿过北街去往繁华的东市。这些天竹苍明已经在鄱城内外转了一圈，可以说是大开眼界。舞龙的队伍会挨家挨户的送福，还能收到红绳串好的铜钱。凡是接龙的人家，都燃放炮竹，一时间大街上炮竹声此起彼伏，十分热闹。小孩子还会跟在队伍后面四处讨糖吃，嘴里都吃得鼓鼓的。

东市乃是商贾聚集之地，高大华丽的酒楼客栈都在此处。他们来到其中一家云来客栈的门口。这客栈虽然不是此地最好的客栈，但胜在装修清雅，周围也比较安静，适合喜欢清静修性的人。

刚进客栈，一个眼睛细长笑容满面的小二凑上前来，询问客人要需要。许琇莹擡头看楼上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