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3/3）

气汹汹地冲回江陆面前，伸出双手重重推了他一把。

孟柯又气又恼：“第三次了，第三次了江陆！”她面色惨白发丝凌乱，气的浑身都在抖：“还想再这样几次！你要把我逼到从几楼跳下去才能听话！”

江陆受了这一下，往后踉跄半步，站稳后他伸手去牵孟柯，被她用力挥开。

停了停，江陆又去牵她，这次孟柯没拒绝，她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眼很沈，烧着一团想发又舍不得的火。

她的手冰冰凉凉，在他掌心里稳稳放着。

“我抓到他了。”他擡眼看她，眸光幽深，“上次是我没能力保护好你，但现在我抓到他了，就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孟柯烦躁的情绪冷下来，她讶异，看着他的眼睛，试探而谨慎：“你知道是他？”

他学着她的话说：“我什么不知道？”

她没明说，江陆也不刻意点破，两人心照不宣地放过彼此。

江陆微微歪头，墨色眼底溢出星子般的光亮，一贯老成的语气也变得活泼，像个少年一样：“我还知道那天你不高兴是因为他开车撞了你。”

看见那两条微信的第二天，他就联系聂彦，问清了前因后果。

“所以——”孟柯看着他，“你故意跟他打架引人报警，把他送进警局，是因为知道我会来保你。”

“是。”

“那你怎么不让警察直接找我？”

江陆眉眼稍顿，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生气”的讪讪表情，“不敢啊。”

孟柯冷哼：“哇，你真了不起啊。”

话一落，江陆一拽孟柯胳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蓬松的温暖味道扑面而来，安抚了孟柯惊惶的心神，她回抱住江陆，像终於找回失而覆得的一切。

“没有下次了。”江陆叹了声气，气息恹恹，听上去很疲倦，他整个人靠在孟柯身上，低哑的声音落在她头顶：“打架太累了。”

听出来这是苦肉计，孟柯无可奈何地笑了。

她心疼，但也没忍住：“就你这体格，干什么轻松啊？”

闻言江陆一楞，也笑了，还挺不服气：“发脾气归发脾气，不带人身攻击啊。”

“江陆。”她提起一口气，瓮声骂他：“你真的，很混蛋。”

江陆乐了：“那混蛋的法子管不管用啊？”

“可我就想要个平平安安的混蛋，行不行？”孟柯没回答，转而低声问道。

空气静默几秒。

“南南。”他突然这样叫她，语气敛去顽意，变得格外正经严肃，“你不能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要好好活着，你一定能活得很好。”

此话一出，孟柯脑子里“嗡”的一下，心里那团火被彻底点着。

她双手紧握成拳去推他身体，被早有预料的江陆收紧胳膊，紧紧锁在臂弯和怀抱，力道大的令她无法动弹，最终就只能放弃。

江陆安抚性地轻拍她后背，一下又一下的，慢慢平息她的躁怒和幽愤。

孟柯咬牙：“江陆压，你很烦！”

那时，江陆望见她身后凄艳的晚霞，那里，一个破旧的心愿在焚烧香火，供奉起神佛千万。

他无声无息地笑了出来。

孟柯啊，菩萨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