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2/2）

严峥终於转过头，第一次正眼看楚怜：“你越这样，我越厌烦。”他在面对楚怜时，眼睛里终於露出除了平静之外的第二种情绪。

“是你做的吧。”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严峥的语气却并不是询问，显然早就有了结论。

楚怜脸色煞白，话语脱口而出：“不可能。”严峥不可能知道是他做的。

似乎是看他还在嘴硬，严峥眉宇间明显闪过一丝戾气：“我拿到了他的手机。”他指的是那个私生。

“还需要我再说吗？”严峥坐在病床上，明明看着气色是极差的，但此时却像是俯视着楚怜一样，眉梢眼角都是威压。

楚怜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他哪里还不明白，以严峥的性格，只会调查的清清楚楚没有疑点才会直接开口。

但是他不明白，严峥是什么时候怀疑他的，又为什么知道他做的事情却没有告诉其他人。

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严峥撇开眼，淡淡开口：“楚怜，你想要什么我知道，但是我给不了你，也不会给你，趁早放弃。”

“至於为什么没有告诉别人，就当是我给斯年留的最后一点情面吧，回去告诉斯年，我和他的情谊，到此为止。”

从头到尾，李斯年不仅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那段消失的监控录像，也有他的手笔在里面，严峥知道的时候当然很愤怒，但更多的是从心底升起的无力感，他不明白为什么李斯年会变成这样，但是他知道，一切都和楚怜脱不了干系，自从楚怜回国之后，李斯年就变得越来越偏激，甚至这次直接想要沈郁的命！

他不知道李斯年为了楚怜，想要让沈郁达到哪种结果，但无论哪种，都不是严峥能承受的。

他受伤的事情封锁了消息，就连傅连也是昨天他亲自告诉才知道，那么楚怜李斯年为什么会知道不言而喻，只是一开始的目标不是他，而是沈郁罢了，至於那私生，只是他们手里的一把枪。

如果这次沈郁真的出了什么事，严峥绝对不会这么轻轻放下。

他眼睛眯起来，光是想到那个可能眼神就立刻变得骇人，楚怜有些瑟缩的往墙角靠了靠。

持续十几年的友情，就因为这么个窝囊废？严峥看着缩在墙角的楚怜，心里冷然。

曾经的李斯年立志要做一个好律师，想要帮助一些穷人，和被欺压变得绝望的人，想要打好每一场官司，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好人不用郁郁含恨。

现在的李斯年，沾上楚怜，就昏了头丶失了智，连人命都成了他满足楚怜欲望的工具，曾经的李斯年他觉得有些天真，但也很好，现在的李斯年让他觉得陌生。

楚怜低着头，不敢跟严峥对视，严峥的目光太凶太狠，他很害怕。

“斯年，斯年会伤心的！”他大着胆子，替李斯年申辩。不能让严峥不和李斯年往来，李斯年这个多年好友严峥都这样对待，更何况他？

严峥气的发笑，他看着楚怜只敢露出头顶的姿态：“他动沈郁，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伤心？”

“楚怜，收起你惯会的那一套，我不是傻子。”

“你骗骗李斯年还行，骗我就算了，滚回去，下次再在我面前出现，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楚怜闻言惴惴，连行李也不要了，“那，那我走了。”慌忙开门溜了。

严峥看着紧闭的房门，终於忍不住咳嗽出声，他嘴唇变得更苍白了些，将被子拉到胸口，拍拍服帖，闭上眼睛，躺好准备睡了。

得早点好，早点好才能去见沈郁，时间久了，小没良心的会不会把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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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芳华杀青。

沈郁拍完了最后一场戏，跟剧组的人合照完毕，脱下戏服，仔仔细细的叠好，交还回去。

他登上微博，敲敲打打，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只发了几个字出去

——有幸遇见,周恒再见。

下面是沈郁一张穿着戏服的侧影，他头微仰，在看林间缝隙落下的阳光，一切都定格成了最好的模样。

那是摄影师在沈郁休息间隙抓拍的，那时候树上的蝉在叫，沈郁擡头去看，脸上的神情和周恒重合。

沈郁刚知道自己在拍摄之外还能露出那种表情，不是演戏，是真正的，从前的沈郁从来没有的生动。

沈郁知道，他越来越靠近他为自己打造的样子了。

他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