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终生免费,永无广告!
收纸皮(1/3)
收纸皮
那天晚上回到家,许愿没有按计划熬夜画稿。
洗净一身臭汗后冷敷了会稍肿的天灵盖,再在床上懒了一下,就扛不住越加困顿的睡意,对着手机里钟望星给的月亮渐渐坠入无边梦境。
梦很怪,梦里的钟望星也很怪异,总在重覆着一件事情。
吃晕车药。
开始还一颗一颗数着数,就水慢条斯理地吞下,然后加大药量,两颗,三颗,四颗……
药丸在他手心不断叠加,越来越魔怔,越来越疯狂。
后来水也被弃了,不在乎多少,仰起脖子成罐成罐地倒进喉咙里,仿佛没有味觉,发狠地去嚼,去咽,咔咔的粉碎声从他的牙关不停挤压磨碾出。
许愿只能无望地袖手旁观。
在梦里,他甚至没有能够制止钟望星的声音,没有可以死死抱住他的身体。
眼睁睁看着本该痛苦,面色狰狞,被药片扼住呼吸而声息呜咽的钟望星……只是空洞麻木地流泪。
他在哭,也在大把大把往嘴里塞着宛如救命稻草的晕车药。
跪坐於一片苍茫间,黑发散乱遮住半颜,像折了翅,整个人即崩溃又死寂。
这样彼此折磨了很久,那围绕钟望星铺撒一地的药罐蓦地发生异样。
整齐排列在瓶身上的字样竟自燃了起来,每一瓶都逐渐从一个火点子烫开一个大洞,烧去所有文字与颜色,湮灭成灰后,露出药瓶上书写的真实面目。
许愿就要把那些药瓶看真切了。
意识猝然失重,下坠着地的一瞬间——
梦醒了。
“许小愿!许小愿你醒了没?说话!”
馀子絮焦急的脸和声音出现许愿还未回笼的五感中,明晃晃的白亮让许愿条件反射地擡胳膊横挡住眼,触感一片湿润的凉。
贴心换了盏不刺眼的暖色床头灯,馀子絮折起一腿坐在许愿床边吊儿郎当道:“稀奇了,你还会有做梦又哭又叫的时候,我要是今晚不饿,不出房门觅食,可不就错过了。”
“叫?”许愿呆怔着眼问:“我叫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馀子絮咳嗽两声清嗓,依葫芦画瓢地伸出尔康手,皱眉学道:“哥!哥快停下!你别吃了求你了!”
松下背,馀子絮垮脸做出一副不干净的嫌弃样:“咦~许小愿,大半夜的你乱说些什么污言秽语呢?好脏。”
许愿蹬腿给他腰腹来了一脚:“谁脏了?我看你才龌龊!”
“行行行,我龌龊。”馀子絮不在意地认了,嬉皮笑脸不过几秒:“那你给我说点不龌龊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许愿纠结半天,坐起身问:“假如有一个人对你很重要的人,他骗了……哎呀也不是骗,就是瞒了你一些事,你会怎么做?”
馀子絮移步到许愿的零食柜选了好几样,坐在懒人沙发上,认真听审完题后撕开薯片包装说:“那就看是什么事情了,只要不是什么坏事,又与我无关,他不想说就不说呗。”
完美契合进许愿的头疼点,他追问:“如果你就是想知道呢?”
馀子絮指了下自己:“我?”
许愿放弃:“我!是我行了吧,快说。”
“这很好办啊,方法总比困难多嘛,只不过你家哥哥不见得会喜欢罢了。”
强人所难确实不会有人喜欢,许愿冒不起这个险,他在钟望星面前,说如履薄冰也不过分。
许愿一脸惆怅,馀子絮不满足於薯片地吃瓜道:“他瞒你什么事了?让你噩梦都做上了。”
是啊,钟望星到底瞒了他什么呢。
说到底这只是一种没有任何理由事例做支撑的猜测而已,可不管是时候未到,钟望星对他有所保留,还是钟望星真就难以述之於口,他都没有把这份猜测当成臆想,那个梦也不是空穴来风。
他会这样不安,大概是因为钟望星太不具体了,又或是太抽象了。
在他理解,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了解就是需要笔和橡皮擦同时存在的,完美的一线到底画不出一个具象覆杂的人,不是说要用橡皮擦去擦掉传统意义上的不完美,而是去不断还原修改出最真实的个人。
在属於钟望星的画纸上,许愿花了半个月,依然只停留在简笔画的阶段,中间始终有层渗透不进的壁。
这层壁,就是瑕疵。
“……可能是他的家人吧。”许愿笼统道。
“那就更好办了。”
许愿受不了了:“你能不能说实际点,这也好办那也好办我还问你干嘛?”
“不是,这真挺好办的。“馀子絮说:“你去一回他家不就行了。”
“去他家?”
馀子絮说对:“你找个借口制造个机会,去一次他家,就算他不是本地的,一个人住,家里总该有点蛛丝马迹吧,没有你也不吃亏啊,难道你不想去钟望星家看看?”
馀子絮阴恻恻的笑已经证实了许愿的答案,心猿意马地跳过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错过《花开半树的你》更新?安装看书屋专用APP,作者更新立即推送!终生免费,永无广告!可换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