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氧仪（2/3）

么被自己半推半就着，打了半天的白工。

以至於，他忘吃了一整天的药。

装药的包，在家里。

以前也偶尔有过在稳定期断药一两天的，没出什么事，他抱着侥幸心理，戒断反应却没能放过他。

被王誉缠上以后，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巨石，再怎么想忽视也能感受到那喘不过气的重量。

魔怔了一样，总念着这事。

什么时候能解决？什么时候能过去？会不会影响到店里的大家？

一轮一轮，他知道要等，他也不愿钻牛角尖，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他被无法的情绪催生得愈发躁郁，才两天，就打破了他平缓没多久的病情。

忍到杨灿几人走了，钟望星才被浑身钝感的疼击溃，以为回家吃了药就好了，习惯性去柜格里拿包回家，柜格是空的。

完了，家钥匙也没带出门。

又是这样！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

丢三落四，忘这忘那，还活着干什么！？

那道要将钟望星引向死亡的声音带着致命的蛊惑，蔑视他的负隅顽抗。

文拉法辛戒断带来的电击感刺麻至四肢百骸。

钟望星贴柜滑下，跌坐在地，歪靠着桌腿摸过手机，手指颤颤巍巍地敲中通讯录里的那条电话号码，通了后逼着自己保持正常语态，说：“慕川，我钥匙锁家里了，你那把能借我用用吗？”

无论钟望星搬过几次家，慕川都会不打商量地在自己手里留一把钥匙，这种已近凌晨的时间，找他远比找房东来的快。

慕川答应了，说自己就在附近，马上能送过来。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没有半个巴掌大的家用血氧仪。

钟望星都没看到他人，就听到他走近仓库的脚步和叫喊：“老钟？”

反正再几步就能见上，钟望星也就没抽出力应他。

这一沈默可把慕川吓得不轻，剩下那段路几乎是奔进来的，连名带姓喊钟望星的声音都跟着劈叉。

抠住门框才能刹住的步伐赫然止息。

令慕川产生阴影的场面并没有出现，钟望星还喘着气呢，伏在桌上，侧头没什么精神地望着他，比他这个没病的都安逸。

“我真服了。”慕川惊出一身冷汗，缓口气进屋说：“没事干嘛不出声啊。”

钟望星说不动其他了，有些虚弱地坐起身，直接问：“钥匙带了吗？”

“带了。”慕川嘴上说一套，手上做一套，从药店塑料袋里拿出血氧仪，拆开包装盒说：“先测个血氧给我看看，测完再决定要不要送你回去。”

钟望星是在电话里演得挺好的，就是没逃过慕川的耳朵而已。

看看伸到跟前的小小血氧仪，再掀起眼皮看看慕川，钟望星刚想拒绝，慕川捏着血氧仪的手就催促性地抖了两抖：“看啥呢，杀人暗器，快点的。”

钟望星思维缓滞几秒，取下四四方方的杀人暗器，熟门熟路地夹在食指指头上，按下电源开关，放桌板上静置。

血氧仪彩屏上的两个数值不断变化上升，钟望星搁一边懒得管，撑扶着发胀的头，明明就难受得他心烦意乱，还恹恹地嘴硬道：“就是忘吃药有点戒断，没犯病。”

“嗯。”慕川刚正不阿道：“那也测，”

虽然血氧饱和度不能作为判定焦虑抑郁等心理疾病发病的决定性根据，也因人而异，但放在钟望星身上就比较准。

从概率上来讲，钟望星既往的发病中，呼吸频率失衡就会导致他的血氧值和血压都不乐观。

慕川陪着钟望星久病成医，信数据都不信钟望星的那张嘴。

他一直盯着血氧仪上的数字，后面十秒的时候就卡在95上不去了。

擦边，勉勉强强算合格。

钟望星拔下血氧仪说：“这样总行了吧。”

慕川帮他把血氧仪装回去，也不多问地将人扶起来：“行了，送你回去，今晚我睡你那。”

“别了吧……”

“闭嘴吧你。”慕川拉掉店里所有的闸，靠着手机电筒光边走嘴巴边叨叨：“你知道不夜山大晚上有多难停车吗？老子都过来了，没得你说不的权利。”

钟望星就算有说不的权利，如今他这样子也没得说不的武力。

被慕川架上车送回了家，吃下药缓解了戒断症状后，就去洗漱了。

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时，慕川正在沙发上和珞珞打电话，汇报今晚的行踪和落脚点。

“我在老钟这呢……他洗完了，你要和他说什么吗？”

“……好，那你早点睡，明天下班我去接你……没事，我等你不就行了……嗯，晚安。”

等珞珞那边挂了电话，钟望星才打开吹风机给自己潦草地吹起头发。

发丝在头顶乱飞一会，房间又安静了下来，慕川马上就问：“你们店那个上到食药监的客诉怎么样了？”

钟望星卷起吹风机放回原来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