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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叠椅(2/3)
,可也隐隐给到钟望星一种无处可避的压迫感。
楼外火热的光照透窗大片撒入,溜过钟望星瘦削的身型,照在矮着身的许愿眼中,专情漂亮的深色眸子变得浅而亮。
他嗓音轻柔:“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半晌,钟望星低声问道:“你去找过慕川了?”
“对,他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
许愿想过钟望星可能会积习难改地要自己走人,也想过他会装沈默晾话题。
但独独没想过,钟望星会有这样苍白的神情,如死刑降临,眼眸颤抖地与他相望,嘴角弯出一丝牵强的笑意说:“是吗……对不起啊,我不是你喜欢的样子。”
许愿怎么受得了钟望星这般,积攒一夜的稳重随随便便就被撵得粉碎。
他埋首,额头抵上钟望星的膝盖,竭力藏回眼泪,小声骂了一句:“就晓得你憋不出什么好话。”
再扬起头,似是换了个人。
许愿站起身,却不直腰,挤进钟望星敞开的两腿之间,手撑在他身边的窄窄窗台上,侧下头去,轻轻地,全无经验地,碰上钟望星微张的唇。
湿润的唇瓣青涩贴下来的那一刻,钟望星就彻底木了。
茫然睖睁的眼笨拙地跟随着许愿,看他敛回下巴与自己稍稍分离,看他看自己,看他蹲回去,看他边暖着自己带针的手背,边专情地仰视:“懂怎么拒绝我这样亲你吗?”
“说对不起,或者像你以前那样帮我挡王誉,挡雾炮车的水雾,挡各种杂七杂八的烂摊子,甚至把我送你的龟蜜挂床头当陪睡,这些,都是不能让我死心的。”
私藏的秘密被揭露,钟望星有些失措。
许愿看出来了,仍接续教他:“你应该学会冷漠,推开我,利落无情地让我滚,一点幻象不留地告诉我你对我没意思,叫我别白费心思,然后,拉黑我。”
“那么,我就会识相,再不点青山不语的奶茶,远离不夜山,远离你,永远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这是一场赢面很大的赌。
当钟望星表露对后果的害怕时,许愿知道,自己胜了。
他用楚楚可怜的语气明知故问地逼道:“就这几个步骤,哥,你会这么对我吗?”
没有什么的杀伤力能大得过许愿亲自说出这种恐吓,钟望星摇摆不定道:“我……”
许愿贴心地静候一会,说出钟望星的心声:“你不敢,也舍不得。”
他站回桌边摆开打包盒说:“所以,就当我作弊趁火打劫吧,等你出院后,我会光明正大地追求你,认真的。”
“不行。”
钟望星很矛盾,狠不下心对许愿残忍,又一再后撤:“不行的许愿,你不知道,我花了很久的时间去对抗这个病,可……好难,真的太难了。”
他神情变得痛苦,撕开丑陋,语无伦次地亮给许愿:“我发病很麻烦,怕这怕那,可能会出口伤人,我以前就伤害过我的同学。惊恐发作的时候就跟个废人一样,什么都做不了,我会冷落你,会拖累你,会寻死觅活……”
语速越说越急,这是许愿不曾触及到的,钟望星真实的一面。
那种深深的无助像是全身拔不完的尖刺,都扯得鲜血淋漓疮痍满目了,也还是不能走近许愿。
但那又何妨,许愿会走近他呀。
会张手圈紧他止不住发抖的肩,揽过他的头放在自己平坦的肚腹上,声音也跟着艰难:“没关系,会也没关系的,哥你信我好不好?”
你信我。
我想给你一个巨大而长久的拥抱,里面会有你一切的滚烫与悲响。
钟望星听不见许愿的慰抚,泪水浸湿他的t恤衣料,在他一遍遍抚摸自己后脑勺的动作里闷声道:“……我会逼疯你的许愿。”
“……曲医生说我的病是难治性的,也许得终生吃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清楚还会有多少次捱不下去要紧急住院的情况你懂吗?”
“我害怕……我怕我把满怀希望的你拉进来,最后辜负你,消耗你,伤害你。”
“那样……我就真的失去你了。”
许愿立即说:“什么叫辜负?什么叫消耗?哥,你是病了,不是错了,别总把自己摆在亏欠谁的位子上。”
钟望星哭得克制,近乎安静地揪着他的衣摆,一动不动地当个哑巴雕塑。
许愿拾起钟望星背后滑落的外套,重新盖上肩头:“是我漂亮话说早了,你不相信我吗?”
“……”雕塑依旧没活。
许愿不催他,别开蹊径道:“那你先让我追追看,给我点时间证明自己,行不?求你了。”
也是没招使了,卖萌耍赖都用上了。
待到脸上哭过的狼狈淡去,钟望星退出许愿怀中,眼角还泛着微红,“许愿,我真的不好。”
“不好就不好呗。”
他很快搭言,干脆随意:“要那么好干嘛?我也不咋地啊,记性也烂得像坨屎啊,共享单车经常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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