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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夹(3/6)
身都在发着冷汗地打颤,呼吸也跟着打架,两眼凝着护士鱼贯而入后的病房。
他屡次向防撞扶手借力,尝试站立,都失败了。
歪歪倒倒间,有人从走廊的另一方跑向他。
“许愿!”
在他还赶不及确证这道声源的归属人时,拦腰箍上来的满身温热就已对号入座。
他给人披上过的棉质外套的触感,别有用心买了和自己同款沐浴露的气味,都真真切切的积聚成那个人——
“……哥?”
许愿惊魂未定,嘴唇翕动着。
“我在,我在这。”
钟望星能感受到许愿的力竭,两手更加施力把人往上提,全靠自己的臂力来单方面固定这个交颈相拥的圈抱,掌心不停地抚搓许愿的头发。
“不怕,许小愿不怕。那不是我,我在曲医生那聊病情,我不在病房,别怕,别怕……”
这条走廊太长了。
两端尽头的窗外日光暖不进来,全靠天花板上两排吸顶式的方格平板灯。
它们的光亮撒射在无尘白透的瓷砖上,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水,倒映出这个世界上最紧密相贴的形影。
伴随着钟望星的遍遍安抚,许愿无神的眼光中出现一张病床,在护士的簇拥下稳当且快地推出病房。
许愿只瞧见一条疤痕密布的手臂耷拉在床外,认出自杀的是岑小洋。
他把自己关在不能反锁的卫生间,割开疤,割开血管,割开几天后就苦尽甘来心向神往的太阳。
无力的手在病床推移中摇摇晃晃。
一根黑色的针啪嗒掉下地,遗落在许愿的视界中。
确切的说,那并非针。
而是半根黑色的一字夹,弧度很弯,沾着不明显的湿淋淋的血珠。
碎片化的记忆蓦然涌上来,很短,就一幕。
这根一字夹最初是完整的,是被岑小洋从睡着的姑姑头上摘下来的。
许愿得见过一丝端倪,却没识出端倪。
这场自杀,是蓄谋。
究竟是怎样的心灰意冷,能将一个刚降为轻度的少年逼上绝路,在最在乎的人身上偷取工具,折断它,利用断头的尖锐划向自己。
求死的力气大到压弯了金属的笔直。
许愿楞楞的视线跟随着病床的离去,钟望星一手捂回:“好了,别看了。”
许愿摸下眉眼上的手,搁在腿上双手拢握着。
没了针头就会有针孔,许愿动动拇指,轻飘飘地拂过比普通针孔还要大的红点,把这当成疗愈自己心神的秘方。
钟望星放纵着他的动作,直到有护士留心到他们,前来问过情况,钟望星才拍拍许愿的肩膀说:“我们先起来。”
病房估计有医护人员在做专业清理,钟望星向护士说明原由,带许愿去了仅给患者提供文娱和康覆的活动室。
活动室的面积很大,娱乐项目以及器材也够花里胡哨,但就是人烟罕至。
“进来吧,没人。”
让魂不守舍的许愿先进去,钟望星拉上门板,随从在他身后:“曲医生说,自从这层病区唯二的高龄患者出院后,活动室除了办集体活动就没几个人会光顾了。”
许愿没有附和钟望星的话,一路上过来都是被夺舍的空壳样。
看许愿游离地走向安着一长排窗户的墙,钟望星忧虑道:“许愿,你还好吗?是不是哪——”
胸膛里冷不丁地撞进了一副惶恐难安的身躯。
是许愿用行为代替言语,反身抱住了钟望星。
假若他们不是止步在一张乒乓球桌边,假若乒乓球桌的四条桌腿没被拧死在地面上,钟望星这个人肉垫子是给许愿当定了。
钟望星心理上俨然对许愿的奇袭达到了脱敏之境,拘囿在球桌和许愿中间回抱上他:“看来是不太好了。”
许愿半边脸掩在钟望星的外套上,“哥。”
钟望星圈揽着他轻应了一声。
“你能想得起我们是什么时候遇见的吗?”
钟望星寻思一会,说:“有几年了吧,当时你还在中传读大学。”
“是2020年10月14号。”许愿告诉钟望星:“一个大早上。”
钟望星意色讶然,许愿再细化道:“在异木棉开花的时候,全中临最美的季节。”
“我遇上你的开头很美好,暗恋你的过程也很美好。”
“点你做的外卖,保温袋囤成一捆一捆的,翻店机的朋友圈像偷窥你的朋友圈,大三不查寝了就晚晚都要去店里坐到打烊,还偷听过你拒绝我学姐的示好,后面挖空心思混入店的事就更不用多说了。”
他积重难返,欲壑难平,没救了。
怀里这人的爱意是钟望星前所未见的根深叶茂,他都觉得自己要抱不住许愿了。
身上重量轻了几分,许愿昂首看他,眼眶积蓄出水汽:“哥,我说这些,不是想向你证明我有多喜欢你,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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