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终生免费,永无广告!
曲唑酮(1/4)
曲唑酮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车程,钟望星顺利转进了中临中心医院,又做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血液灌流才住进了监护室。
监护室里不允许陪护,许愿回了家。
一身疲惫冲干净自己,倒在床上一闭眼,噩梦不休,反反覆覆全是钟望星永远睡在那间教室的画面。
次日清早,钟望星在监护室醒过一回,第一件事就是拔自己身上的针,医生制止后仍紧绷焦躁,迫不得已采用了药物手段强行镇定。
两天后,历经了两次血液灌流的钟望星身体各项数值已经平稳,监护室将他交接给心身医学科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又是几天的检查和治疗,趁着午饭后的空挡,曲医生终於有时间坐下来和许愿聊聊钟望星的病情了。
“从今天上午做的这些检查还有钟望星本人的描述来看,他表现出了一些双相情感障碍才有的症状,有轻微的躁郁。”
这不就是更严重了吗。
许愿问:“可他前些日子人还挺好的,在老家停过一天的药也很正常,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停药之后还精神矍铄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
“很多患者都会误以为自己是在好转,包括之后你觉得毫无预兆的吞药,这种情绪上极大的起伏落差就是躁郁症的显着特点。”
所以从那时起,钟望星就被困在天堂与地狱之间了。
而许愿听过最大的谎言,就是钟望星那句连自己都保证不了的“他其实都还好”。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治疗方案我们会酌情调整的。”曲医生说:“这次找你来,主要是想问一下钟望星回乡的事,他一直在刻意回避我对他近况的探问,这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许愿嗯了一声:“他家里人发现他生病的事了,产生过一些……理念不和的争吵。”
“……噢。”
这一行干久了,见得也就多了,即便是曲医生,在这方面也显得很有心无力,能做的很少:“这种事要是能得到家属的支持自然是事半功倍的,如果说得动,我可以和他们谈谈,如果不行,这段时间,就尽量能不见就不见吧。”
陆续有从食堂回来的医生走进共用办公室,许愿扶额说:“他的母亲也来了中临,每天几十通电话,都是来带钟望星走的。”
他保管着钟望星的手机,赵慧莲无用又窒息的存在感他都看在眼里,那刚硬的态度不像是能被说服的。
曲医生反对道:“回去对钟望星的病情无益,也很危险。”
“我知道,我没告诉她钟望星住院了。”
“好。”曲医生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印了些什么的a4纸,站起道:“我要去钟望星的病房,你一起吗?”
许愿也跟着起身,却不是为了与曲医生同路:“等等曲医生,还有个事我想请教一下。”
“什么事?”
“我听说确诊了躁郁症的人都需要上报到有关部门,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说心底话,许愿是不希望钟望星被上报的。
曲医生习惯性扶了扶镜框:“我给钟望星下的诊断是抑郁状态和焦虑状态,并没有躁郁。”
许愿迷惘道:“为什么?”
曲医生把座椅推进桌下,手搭在椅上说:“国家将这些重性精神疾病纳入系统管理,是为了保护患者,降低风险,因此这种界定在临床上我个人认为是要仔细斟酌的。”
“就拿钟望星来说,他的情况更偏向双相二型,焦虑和抑郁更重,躁狂很轻。“
”况且这只是初步诊断,躁郁症在医学上是存在较高的误诊率的,后续治疗的成效也还未知,轻易就给他贴上这样很难再撕下来的标签,让他定期接受社区回访,背上诸多限制,时刻提醒他自己异於常人,与环境格格不入,这些都可能会被他当做社会对精神病人的偏见与针对,从而自甘堕落,加重病势。”
这也是许愿的顾虑,曲医生全都有考量在内,在最后确诊时手下留情,避免医院后台自动上报,尽心竭力地为钟望星减压。
许愿说:“谢谢你,曲医生。”
他明白曲医生在硬性规则和医者本心中间做了取舍,才真情实意的致以感谢。
“不会。”曲医生捡起桌上的笔挂进胸前衣兜:“走吧,去看看钟望星。”
“嗯。”
护士站斜对间的病房里,曲医生和许愿到时,正有护士在给钟望星换输液袋。
不管护士怎么操作,躺靠在床上的钟望星都像是一具睁着眼的尸体,任其摆弄,不声不吭,闭塞掉与外界的所有连接。
护士和曲医生在一边交流着钟望星的今日状态,许愿则搬了张椅子坐到钟望星床边,聒噪地引起他注目:“哥,我来了,你冷不冷?空调温度要不要调高点?”
□□的镇静作用松软了钟望星的中枢神经,也让他力困筋乏,难以凝神。
封闭的门被撬开一条狭缝,钟望星幅度很小地摆了摆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错过《花开半树的你》更新?安装看书屋专用APP,作者更新立即推送!终生免费,永无广告!可换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