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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库桥(1/4)
水库桥
一直将钟招娣的忌日记在心里并从没缺席过的,全家只有钟望星一人。
最开始的那几年,赵慧莲还会同他一起去坟上看看,年头一长,这件事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
今年,又恰逢齐爷爷家有喜事,赵慧莲带着奶奶赴宴,全然不知钟望星和许愿已经回了村。
在钟望星家门口停好名正言顺向苏怜借来的车,他们先去了山间扫墓。
穿过每年赵慧莲都会来此采摘茶籽的茶树林,两座并不起眼,杂草环绕的坟近在眼前。
钟望星的父亲和姐姐都长眠在这。
每年来,钟望星都是沈默不语,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更深刻知道,与死亡对话,无论说什么,都是自言自语。
许愿也难得安静,跟着钟望星把野草拔干净,祭拜完后便原路下山去了。
他们几个小时的车程也就为了这短短的十分钟。
许愿是个很怕热的人,搁平常,他刚一下车,走出凉爽车室就会要对这能烤死人的气温发牢骚,今天却没有只字怨言。
钟望星见他汗流不止,只想让他早点回车里凉快凉快,拉开车门说:“感觉你都要融化了,赶紧上车降降温,别中暑了。”
“不至於,我还行。”许愿抹掉直往下滴的汗珠说:“都到家门口了,不进去吗?”
钟望星看了看紧闭的大门,说:“算了吧,家里也没人。”
“就是因为没人才方便啊。”许愿一把关上车门:“要是你家里人都在,我还有什么参观机会?”
怀着那场仓促历经了钟望星一生的梦重入山骨村,这里的一草一木於许愿来说,都多了种素未谋面的熟悉感。
他跟随着钟望星的视角见证过这个村庄,这个家的变迁。
但那都是过去,远比不上当下。
“参观?”钟望星说:“可这就是一栋老房子……”
“多老我都有兴趣。”许愿推着钟望星转身,向前,停在门口:“快,掏钥匙开门。”
钟望星还是遂了许愿的意,放他进了屋,任他直捣位於二楼的房间,自己则不慌不忙地在楼下找了台还能正常运作的台扇。
把台扇提到房间时,许愿正背着手,高仰起头望着木制天花板上的窟窿。
“干嘛呢?”钟望星把台扇连入落了灰的墙上插座,“快过来吹风。”
许愿纳闷地坐过去:“哥,你这洞下雨不漏吗?”
“雨大的话就会有点。”钟望星把台扇转出的风完全朝向许愿:“一直没找到时间补。”
许愿显然被热到极限了,一吹到风就彻底松懈了下来,慵懒地哦了一声后,半分形象不要地掀起被汗湿的刘海,软伏在桌上和不停旋转的扇叶面对面。
这仿佛一推就散,绿不绿蓝不蓝的年迈方形台扇救了他的狗命。
听台扇哒哒哒的响了好一会,许愿好歹是活过来了。
血条刚恢覆一点,就问钟望星:“我刚刚翻了一圈,你没有留过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吗?”
钟望星回想道:“好像是有的吧,但很少,而且应该在我妈那。”
那许愿怕是没什么指望能得见了。
“好吧。”许愿沮丧地低下眼:“当我没问。”
钟望星笑着压下许愿那撮被台扇吹起来的呆毛:“你想看我小的时候,不是照片可以吗?”
“有视频?”许愿熄了的眸光又死而覆生了。
“怎么可能。”钟望星起了身,走到衣柜前:“当时村上没几家有录视频的条件。”
最好代表回忆的,也就只剩一些物件了。
赵慧莲把那些统一收在了衣柜上的樟木箱里。
不用另外踩高,钟望星踮踮脚,擡一擡手就能搬下来。
樟木箱被放落在地,久未挪动过位置,箱面上积了厚厚一层灰。
许愿蹲近问:“这啥呀?”
“我以前用过的东西。”
钟望星打开箱子,平铺在上的灰尘轻飘飘的滑落而下:“太久了,具体有些什么我也记不清了。”
许愿两只手扒着箱子边缘:“我看看。”
没有玩具,大部分是衣服,小小一件,都是很朴素的样式,都沾染着木头的味道。
钟望星说这些衣服多数都是赵慧莲在厂里踩缝纫机亲手缝制的。
童装下面还埋着一堆书和书包,赵慧莲舍不得丢,总觉得留着就会有用得上的一天。
这一收,就是这么多年。
许愿随机抽取出一本钟望星的作业簿,阴阳那上面成排成排都是一样的汉字:“噢~哥也有字丑的时候啊。”
钟望星抽走本子合上:“我还能一出生就会写字啊。”
“对对对,有道理。”
许愿像寻宝一样接着挖,大概地阅览了几眼十几年前的小学教材是个什么样,又在旧书包里发现了一个黄纸皮的本子。
他以为这就是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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