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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1/2)
妈……
实心拐杖镶着尖锐的实心重金属,短短两秒不到的时间,原本明亮的金属上面沾着猩红的新鲜血液。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仿佛只有滴血的声音。
眼前猩红一片,头部的伤口火辣辣的,但是林池馀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半张脸和头皮都是麻痹的。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意识朦胧间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小鱼儿啊啊啊啊啊啊!”
林泽音轻轻晃了下脑袋,才听清楚是馀音的声音。
林泽发疯似的在怒吼咆哮:“简令祥!你他妈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没完!还有你!容家!”
在场的所有人一脸懵逼,下一秒像是被从头浇了一桶冰水,只觉得后脑勺到后脊背都凉了。
林泽的这句话比简令祥那一棍还让人震惊。
简令祥那双向来精明的双眼,此刻充满了疑惑:“你说,他是谁?”
他不是一个下贱的戏子吗?什么时候成了林泽的孩子?
可是看林泽那双气到发红的双眼,又不像演的,如果真的是林泽的孩子,那……
“他是我林泽丢了二十多年的孩子,林家的嫡系后人。”
简令祥感觉胸口被人狠狠砸了一块巨石,“啪嗒”一声,手里的拐杖落在地上,在安静的大厅里发出清亮的响声。
简令祥双眼逐渐混浊通红,楞楞看着被他打破脑袋的林池馀,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
要不是有人搀扶着,恐怕他已经跪地上了。
“小鱼儿……”馀音浑身都在颤抖着,踉踉跄跄地走到林池馀面前,“血,小鱼儿血,小鱼儿流血了……妈妈呼呼……不疼,不疼。”
馀音手足无措,双手举在半空中,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林池馀的唇角无力地勾起一点,身体的力气随着鲜血的流淌而一点点消失。
他忍着脑壳的镇痛,轻轻抓起馀音的手。
馀音的手像冰一样冷,还哆嗦得厉害,掌心披着一层凉凉的汗。
馀音愧疚地低下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啦吧啦往下掉,精致的脸庞充满了清冷的破碎感,让人看了心生怜爱。
“妈,”林池馀的眼眶逐渐温热,他将那只漂亮而冰冷的手贴在另一边没有鲜血的脸颊,笑得乖巧,让人心疼,“你先别哭,先送我去医院。”
馀音忍不住噗嗤一声,又哭又笑:“你这嘴真就和你爸一模一样,说话就爱破坏气氛。”
林池馀伸手抱住馀音,上半身的重量压在馀音身上,他笑着撒娇道:“妈,我头疼。”
馀音猛吸了一下鼻子,拍着林池馀的后背,安慰道:“疼就哭,没事,妈在这。司机没回来,你爸去调车了,很快就回来,能走吗?”
林池馀一声“嗯”拖得好长:“没力气了。”
久违的家庭,在此刻终於团聚。
林池馀觉得这个世界很神奇,他认识的好多人都没变样子,只是刷新了记忆,出现了上辈子原本去世的人。
比如,简朝白的爷爷,简令祥。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父母还是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他来,还是那样爱他。
眼前的人物逐渐变得模糊,力气随着鲜血一同流走。
不知道是不是痛出了幻觉,他听到了一声很凶很大声的呼唤,但是他听不清内容。
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掺杂着一丝脏脏的尘土味和青草味。
宽阔的白色身影出现在眼前,害怕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鱼儿,小鱼儿……”
林池馀已经没有回应了,呼吸也变得有些微弱。
简朝白喉头哽咽,“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滚!”
馀音已经对简家和容家没什么好感了。
她眼眶通红,双手护住林池馀的后背,敌意满满地看着简朝白。
简朝白的白西装是和容屿配套的,但是他却弄得很脏,满是污泥,头上还有树叶和杂草,白皙冷峻的脸上多了几条粉红色的划痕。
最让人惊心的是,简朝白的额头上有一抹红色的血液,已经凝固了,有点微微的发黑。
“阿姨……”简朝白擡起手,手臂动作有些扭曲,他的脸色不比此刻的林池馀差,瞳孔也有些涣散,却依旧倔强地看着林池馀,嘴里呢喃着,“阿姨我喜欢小鱼儿,我没有伤害过他,我没有想要和任何人结婚,我只想和小鱼儿一个人结婚。”
“我带小鱼儿过来是想让他找回你们,我没想到他会受伤,是我的错,阿姨,对不起。”
“阿姨,不要因此将我们分开。”
馀音略皱了一下眉头,她迟疑地伸出手,在简朝白眼前晃了晃,没有回应,那双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林池馀。
馀音的心脏被吓到漏了半拍。
她不知道这是多强的执念,强到一个原本该晕过去的人一直睁着眼睛。
馀音看着意识不清的简朝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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