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2）

第 34 章

李立作为综艺的评委，在评委席上看一水儿的卖惨文学糊弄文学，嘴能说破天去，但是演技愣是一点没长进。他是个和事佬，不发表言论，碰见好的夸两句，心里暗暗记下，看什么时候能用上。碰见想自戳双目的也不骂，在旁边那个真性情影后老师的抨击之下，一言不发，太过了就提醒一下影后老师别生气。

网上有不少骂他的，说他出来圈钱，一点不见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风骨。李立心里唾了一口，众筹的时候也没见这些个网友给钱呀。

张望挨着给每个化妆间问好的时候，李立刚好不在，隐在暗处看张望敲响了自己的门，没人应也就没进，换下个化妆间继续鞠躬。

张望出现在这里他一点都不奇怪，有资本撑腰什么节目上不了。他的电影已经进入剪辑阶段，这当中也一晃半年过去了，张望还没闯出什么名堂来，这会儿看着恭敬谦卑的人，不禁又在想真的有资本吗？

可大名鼎鼎的杨建南正领着张望呢，说没有也没人信。

张望这次来是做助演，意思是主角不是他。他分到的组是用演技为自己正名的流量小生小花组。

李立不喜欢他们，太蠢。直言不讳的影后老师也骂了许多回，但不见二人有长进，网上风评也不好，骂的很脏。李立心道：怪不得强捧遭雷劈。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自己这个天才导演不也是网友吹捧出来的。

化妆间里没问上的好，在练习室里碰见了。按照惯例，他们几个评委要带组，要进组指导。李立这天抱着走过场的心态来，反正说了人家又不听，何必呢？

张望坐在角落里，见李立进来站起身来问好。李立冲他点了点头，显得不太熟络。指出两人几处错误后朝着一屋子人挥了挥手，临走前去看张望，视线对上，彼此礼貌地笑了笑。

李立走后，小花朝张望套近乎：“李导认识你啊？”

张望下意识点头，心道不对，连忙解释道：“杨哥和李导聊天的时候，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小花说道：“我还以为他有多清高，还不是势利眼。”

小生也凑过来说：“不过你后台够硬的哇，若水让杨哥带你，你家干什么的呀？”

张望不知道怎么圆过去，还好表演老师拍了拍手，示意排练继续。张望短暂地松了口气。

娱乐圈是名利场，关系盘根错节，这个不知名的演员有个影帝姑姑，那个着名导演有个外甥侄子，有钱当甲方的家里总有几个有演员梦的小辈。

想一想娱乐圈也真公平，有些人有钱也捧不火，拍一部扑一部，钱砸着没起色，最后退圈过好日子去了。有些人穷得要死，但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怀才不遇十年二十年的砸进去，也能焕发光彩。

张望没想做演员，他不轻视这个行业，对这个行业里兢兢业业的每个人都心存敬意，但他也不热爱，他是个两边都不靠的人。

张望现在兢兢业业的演着校园霸凌场景里的混混甲，看着被霸凌的小生满脸惊恐，心道不该是这样的，该是面无表情的，该是麻木的，脸上透着一片死灰，日复一日的重复戏码，最初多么可怕惊惧的情绪也会平淡。

然后再下一个受害者出现时，只会讽刺地笑一笑，庆幸自己逃离了魔爪，对这场暴行冷眼旁观，甚至成为帮凶。

张望总觉得有些熟悉，但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他归根于自己曾在哪一部电影中看过，助演结束时，张望就下台了，他不必像小花和小生那样站在灯光下接受评判。

后台休息的时候，打扮成小乞丐模样的文亦帛冲了过来，在张望怀里站定，整理了一下衣角。对着张望有礼貌的说道：“小望哥哥好！”

张望被他逗笑，把他抱在腿上说笑了一会儿，助理才匆忙赶来提醒文亦帛回去。张望目送他时，发现有个人站在不起眼的位置离开。

张望一样就认出来，那是文亦琛。

作为助演，等主角从台上下来，他们一起握个手之后，张望就能下班离开了。荣誉不属于他，骂声也不属于他，只要把工作完成，问心无愧就行。

张望朝路上的各位老师道别后就准备离开了，走到通道处，文亦琛的声音传来：“你不等等小帛吗？他很想见你。”

张望站住没说话，他原来是这样打算的，但文亦琛的出现让他没有办法多待，话出口的一刻，张望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冷漠：“不是你说的讨厌我吗？”

痂块脱落才惊觉伤痕尚未痊愈，只是建了一层厚厚的壳去保护自己。当初打击最大的不是那个中年男人有多恶心，而是好友的舍弃。

张望不欲多说，径直走过。文亦琛就望着张望离去的背影一直静默，如果张望回头看，会看到那张脸上的失落和痛苦。

回到酒店张望的情绪还不能平静，现在想暴打一顿关希消气。视频接通的那一刻，关希脸上久违地出现了疲惫的神情，张望情绪只剩下心疼。

略过文亦琛的事情，挑了好玩的事情讲给关希听，聊了好大一会儿才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