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堵（1/3）

围堵

“我把你的高墙围筑在我的四周，

白噪音在耳边充斥，多么聒噪，

罗格河沿路，我们知无不言，

我感到我的双脚已经飘离地面。

上帝之手，能否救我于水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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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艾伦和海曼说得都没错。

从他们来时的光点处缓缓跟上来了一些光芒。渐渐地，更多蓝色丶黄色的光点分散丶蔓延开来，仿佛夜空中聚成一团的萤火虫。原本是很美丽的景象，但等离近了些，两个人类看清来人后不由倒吸一口气。

那是一些眼熟的小家夥们。机器狗，机器蚂蚁，它们的数量惊人，间或夹杂几只清洁机器人，零星几个圆头圆脑的bee看上去很茫然的样子，被推挤着往前走——它们都是些仅适用于室内的家夥，被簇拥着出现在这里，已经超出了它们的能力范畴。它们只好偶尔举起灵活的机械臂，胡乱擦一擦相邻的同伴们。很显然，不论是机器狗还是蚁群，都不喜欢这种没有预兆的碰触，于是它们闹哄哄乱成一团，一时间山洞里变成了热闹的圣诞集市，诡异又生机勃勃。

眼看这些家夥离艾伦他们不到一米。

但两人和海曼都不敢说话，甚至大气不敢出。艾伦早先吃过这些家夥的苦头，那还只是一小规模的。这样多的机器动物们要是直接扑上来，能把他们生啃到连骨头渣都不剩。

海曼最先动起来，他一手抓过艾伦就给了他一个很深的熊抱，消失在空气中。

查德：“？”

下一瞬间他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时，只想破口大骂。但怕惊扰到那群动物，还是忍住了。他索性不再管那两个负心的家夥，径直开始往里冲刺。

这动作实在太晃眼，机器动物们立刻全都看向他，然后跟着跑起来。

这个场景实在太过于荒谬，以至于如果有人看到它，也许会联想起牧羊犬在农场赶羊的壮观景象。不过这是反过来的，是羊群追着可怜的牧羊犬跑。

查德发誓自己这辈子就没跑得这么慌张过。他甚至能感觉到后背隔着衣服传来的灼热感。他知道那是什么，激光束——某些枪支配备的瞄准镜上才有的玩意儿。它的作用不言自明。

与此同时，被海曼抱住的艾伦同样看到这一幕，查德后背被蚁群和机器狗的激光束铺满。照这个密度他一定会被打成筛子。

两个人类的心同时提到了嗓子眼。

“有办法帮他吗？”艾伦下意识问，“我们需要他带我们出去！”

话音刚落，查德感到自己被扛了起来，开始疾速前行。他们与机器动物们的距离瞬间拉大，但动物们也跟着反应过来，继而提速。红色激光束这时再次瞄准，这次聚焦到了查德的屁股上。

查德：“！”

“警告！停止擅自行动！否则5秒后开枪射击。”

查德：“等等！”

“倒计时开始！”

“5！”

“4！”

查德崩溃：“别一直傻跑了！快想办法啊！”

这时通道里蓦然一亮，变得开阔起来。前方的轨道上立着一座迷你快车，是与实验舱类似的胶囊形状。站台上亮如白昼，海曼猛然一跃，跳上站台，双脚在地面上滑了一段才停下。

“3！”

然后他将查德扔下，又将艾伦轻放到地上。转头向奔袭而来的机器动物们冲去。

“2！”

“你快去检查车子！”不等艾伦再多说，查德已经狼狈从地上爬起，忙不叠去拽车门。

艾伦自己则借由快车遮挡，跳下轨道，从另一侧偷偷朝海曼靠近。

“1！”

最后一声警告后，预料中的枪声却迟迟没有真正响起。艾伦小心翼翼贴着车身往外探查。

触手。

在那隧道与站台的连接处，最后一段狭窄的山洞口，已经被巨大的褐红色触手们堵了个严实。在触手与触手的间隙间，则迅速覆盖上一层半透明的白色薄膜。那些触手们彼此缠绕丶扭动着，仿佛蛇窝里互相嬉戏的蛇，以自己粗壮的身躯牢牢粘住了洞口。

时不时地，还能听到一些滋滋水声，继而是一阵又一阵金属腐蚀的滋啦声。

海曼站在中央，那些触手似乎从他脚下和后背生出，但因为防护服阻挡，看不分明。他整个人仿佛一根立柱，倾斜向触手墙，用双臂支撑着它们不至于倒下。

艾伦看到他头上青筋暴起，胳膊上的肌肉群即便隔着宽大的衣服也夸张拱起。

整面触手墙却似被拉满的弓，往他所在的那处不断拉伸。

吱吱啦啦的声音渐起，那是金属变形时发出的呻|吟。海曼表情痛苦，牙关咬紧，面部充血，并且变得越来越红。

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艾伦心想。

海曼的恢复情况不甚明朗，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跟他确认情况，他可能会再次崩溃。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