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2）

第 50 章

六月七号，高考第一天。

奚临渊在玄关换鞋的时候，莫名地感觉十分焦躁。

奶奶追了过来，拿着一个粽子，碰了碰奚临渊的头顶，念念叨叨地说：“保佑我孙儿高‘粽’。”

奚临渊一向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但是为了配合奶奶讨个好意头，奚临渊还是乖乖低下头主动去碰了碰那个粽子。

奶奶还想陪奚临渊去考试，在考场外等他的。

奚临渊很坚定地拒绝了，告诉奶奶，如果她在外面等，他考试的时候会不放心，太热了，没必要去。

奶奶蹙着眉头，好不容易答应了，於是倚在门边，看奚临渊离开的背影。

直到顺利进了考场，坐在座位上开始答卷，奚临渊才静下心来认真答题。

考完奚临渊估算了一下分数，还不错。

回到家奶奶已经做好了午饭，都是奚临渊爱吃的菜，两个人做了四菜一汤。

奚奶奶踌躇着想问奚临渊考得怎么样，但是又怕奚临渊考得不好，问起来影响他心情。

奚临渊怎么会看不出奶奶的欲言又止，於是边吃饭边和奶奶聊天，说早上考得不错，奚奶奶这才放下心来。

吃完饭奚临渊正想收拾碗筷，奶奶抢过他手里的空碗，让他休息去，就在这时门被暴力踹响了。

奚临渊心下一沈，脸上的表情瞬间全部敛去。

再这样下去，老旧的门不一会儿就会被踹坏的，於是奚临渊主动打开了门。而这让门口的人一脚踹空了，重重摔在了地上，倒地的人脖子上文着一条龙，盘旋到肩颈。大概是摔狠了，他恼羞成怒，站起来就踹了奚临渊一脚。

奚临渊没能完全避开了，还是挨了一下。

一下子涌进了五六个人，站满了客厅。

还是老生常谈的要债，还有质问奚华去哪里了。

奚临渊的沈默让几人火上浇油，围起来就要打他。

奚奶奶老泪纵横，跪下来求他们，反覆说道奚临渊今天还要参加高考，请他们再宽限些日子，至少不要在今天为难她们祖孙二人。

奚临渊拉着奶奶的胳膊，半搂着瘫软的奶奶站起来。

冬冬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奶凶奶凶地冲几人哈气，还伸出爪子挠他们。

被挠的那个人，满脸横肉，抡起冬冬就狠狠地摔在地上。

奚临渊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瞪圆双眼，眼睁睁看着冬冬被摔在地上，叫声越来越微弱，直至完全消失。

没人看清楚奚临渊是怎么扑上去的，他像是发了狠，要打那个摔死冬冬的人。

等几人反应过来，就通通围了上去对奚临渊拳脚相向，奚临渊再怎么样也只是个未成年的学生，哪里敌得过这些靠拳脚生意吃饭的渣滓，何况是被群殴。

……

等奚临渊喘着粗气赶到考场的时候，下午的数学考试已经开始了一会了。

门口的保安拦下了浑身是伤的奚临渊，皱眉叹气：“孩子，你糊涂啊，天大的事能比高考重要吗？今天万万不能迟到的啊！你怎么这会儿才来？这是和谁打架了？”

奚临渊周遭寒霜凝结，没有回答保安的话，他深呼吸闭上了眼睛，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走远的身影，仿佛扛着巨大的压力，脊背都躬驼了。

奚临渊如期参加了第二天的两场考试。

不管不顾老师们轮番电话轰炸以及上门家访，奚临渊谢绝了所有要他覆读的劝说。

奚临渊在所有人的不理解和叹息下，报考了本地一所普通一本院校，最终服从调剂被环境艺术设计专业录取。

奚临渊接受了突然出现的奚妈妈的示好，以认回她作为代价，让奚妈妈和她现任丈夫替奚华还清了所有负债，后续奚临渊陆陆续续将这笔钱连本带利还给了奚妈妈，还清以后也没有拒绝往来，只是态度一直不热切罢了。

奚华听说是去了北方打工，他不知道高利贷还有林家那边的负债已经还清的事情，后面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让人带回任何消息。

奚临渊在校期间，从大二开始就拼命接单，哪怕金额再小，他也会匀出时间去做。

他的专业能力得到老师的极大认可，有老师早早地就对其抛出橄榄枝，希望他能保研，奚临渊拒绝了，他还欠奚妈妈一大笔钱，哪怕奚妈妈从来没有要他还过。

他没有读研的时间和钱，他迫切地需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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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飞机的轰鸣声落在a市的远郊机场，带回了夏霁。

三胖子变高变壮了，原先的肥肉都变成了大块肌肉，他伸长脖子一直张望，终於望来了夏霁。

偏棕色的柔软发丝垂在额际，秀气的鼻子和干枯玫瑰色的嘴唇，再加上夏霁戴着黑色墨镜，让原本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白了，出口等接机的人看见他都要楞一下，以为是哪个新出道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