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别（1/2）

梁珏想了一下，还是反悔了。

“不行。现在局势不明，你跟我回去怕是有危险。”

“你大哥是一个看见危险就往后退的缩头乌龟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什么想法，你是怕我出事儿。放心吧。我既然说能保护你回去。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梁珏回到客栈。看见阿雪和阿冬正在收拾东西。

“你们这是？”

“我们姐弟俩在这里待了太久了。该去找我的爹爹了。”

“正好我也要走了。我说过要捎上你的。我们一起吧。”

“不了殿下。我们不是同路人。可能走不到一起。”

“叫我梁哥哥。”

梁珏知道阿雪最终不会与自己同行。但执意要牵马去送他们姐弟二人。可谁知，他们姐弟二人出了城门，便一路向北。城外的大河发出潺潺的流水声。岸边的垂柳也飘荡在久违的春色里。柳枝曼妙。却留不住一对有缘人。

“梁哥哥。我们后会有期。你就别再送了。”阿雪不敢抬头望着梁珏。

“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讲吗？”

阿雪犹豫了一会儿。欲言又止。却又不得不说：“没有了。”

“你跟我说过要去京城。为何一路向北？再往北。就是北狄的境地了。”

“是。我和阿冬，都是狄人。我是北狄的公主。我叫狄菁。我弟弟是狄茂。”

梁珏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我以前只是有所怀疑。那天我们一起打雪仗的时候。看见了你腰间上的白狐尾。我在袁寂家遇险的时候。你为了保护我，拔出了腰间的弯刀。这全是狄人的配饰。不禁让我有所怀疑。你并非大梁人。”

“那你。那你为何不告发我？”

“你没有做什么事，我不忍心。也舍不得。”

“其实我还是做了一些的。”狄菁自顾自的说道：“北狄也被饥荒所困。我向父王请缨，主动来到大两刺探情报。伺机攻城夺粮。可谁知这里的守将早就有所准备。我们无法下手。只能做罢。”

“是我提醒郑默有所准备的。”

“你是个聪明人。是个优秀的皇子。将来。也可能是一名优秀的皇帝。”

梁珏听到这句话。眼神落寞，“不瞒你说，父皇找我回去。但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狄菁听到这句话，解下自己腰间的白狐尾。把它交到梁珏的手里。“我们狄人的规矩。腰间系上白狐尾，便可一生平安。”

梁珏接受了这个礼物，也解下了自己的玉珏。放在了阿雪的手上。

“阿雪，不。狄菁，这块玉珏是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我把它送给你。留着做个念想吧。”

“梁哥哥，还是叫我阿雪吧，这个名字，一直为你留着。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我是真心的。”

“我对你。”梁珏顿了顿。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也是真心的。”

梁珏以前总认为自己是一个懦弱的人。在宫里没少受到二哥欺负。父皇也不怎么疼爱自己，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从未主动开口要过。如今。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他是一个勇士。

“我也是。我希望我们还能见面。永远不分开。”

梁珏擦了擦眼角。从后面牵来了自己的白马。“你们姐弟俩路途遥远。这匹马就送给你吧。一路小心。多多保重。”

“你也保重，梁哥哥。”

梁珏将他们姐弟俩扶上马，他没有松开手里的缰绳，“若我们还能再见面，我定要娶你为妻。”

“我等你。”

白马化作一缕白烟，逐渐消失在榆州的荒原里。阿雪在前面骑着马，后面载着弟弟。狄茂扭过头，看到了还在目送的梁珏。

“姐姐。梁珏哥哥还在送我们呢。”

狄菁没有回头。她怕会更加不舍。

春风吹起了梁珏的衣袖。宛如岸边的柳枝。“想留的人终究是留不住。”梁珏喃喃道。

这一晚，梁珏没有睡着。他望着城东客栈里那间空荡荡的客房。想起了曾经在与他们姐弟二人欢乐的模样。不禁潸然泪下。

他回到官署，向郑默道别。

“来榆州的日子里，一直是你照顾我，谢谢你，我要走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如果我还活着，我定会报答你。”

郑默不敢卷进这场争斗，但在榆州的日子里，还是跟梁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山高路远，殿下保重。”

这一晚，高毅也没有闲着，他和尹茹安说起要护送好兄弟梁珏去京城的事。尹茹安有些担心。怕他有危险。

“你放心。护送队伍里这么多人。我不会有危险的。毕竟。还有阿珏在。”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等你回来那天。我们把酒坊开起来。”

“放心，时间不长，我把他送到了，我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