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1/2）

两个人吃完之后。高毅搀扶起褚攸之。互相拍了拍土。寻找清河王梁璧。

这次地震破坏力巨大。郡内的府衙破损很严重。于是梁璧便躲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凉棚里休憩。

夏天炎热。旁边的奴婢为他打着扇子。另一个下人。满脸泪水跪在地下。好像是个厨子。

“贱奴。拿如此粗劣的饭食来糊弄本王。你是不想活了吗？”

“奴婢不敢。只是郡内遭灾，这已经是最好的了。”仆人带着哭腔。

褚攸之和高毅走了过来，两块胡饼，一碗肉羹。简单了些。但确实算是西平郡的珍馐了。要是高毅，早就吃到忘乎所以了。

“殿下，你不要发这么大的火。你都把人家吓到了。”高毅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也知道梁璧这是无理取闹。他太纳闷了。都是先帝的儿子。梁珏和自己在榆州时就能做到同吃同住。这梁璧怎么是这个样子？

“我在管教下人。高大人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呢？”

“可是，他说的也是实情。西平郡的百姓饿死的都有好多了。你还在这儿糟蹋粮食，惩罚下人。除了能气自己。还有什么用处呢？刚才我和褚大人。一个人就塞了点儿野菜团子。殿下，你就知足吧。”

“你之前只不过是榆州城里的贱民。和底下跪着的奴才有什么区别？一步登天入朝为官。竟敢来教训我？”

“不敢。褚先生教育我时刻要以民为本，所以啊，褚先生和我始终与民同吃同苦。一个小小庶人都明白的道理。可有些人是个航天贵重，却在这里无理取闹。让人笑掉大牙。”

褚攸之已经插不上话了。一个是陛下的宠臣。一个是当朝的宗室。他哪里敢插嘴？

“竟然这样说本王？”

但褚攸之眼看事态不对，便立马拉走了高毅。“高毅忙了一天了。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还请清河王不要怪罪。”

“他每天就像别人欠他钱似的，这毛病得治治。”

“他是陛下的哥哥。他要是回京向陛下告状，陛下是会袒护你。但你也是让陛下难做啊。”

“行吧，行吧。”高毅还是有些气鼓鼓的。

未来的几天里，一直都是高毅和褚攸之忙前忙后。粮食的发放。防瘟疫的配药。官衙的重修等等。他们忙的是焦头烂额。但梁璧始终也未曾露一面。也不知道他是去哪里凉快了。

在这里忙活了快两个月了。回京的时候已经是秋天。

临走的时候。西平军百姓前来送行。领头的老伯眼含泪水。紧紧握住高毅的双手。老伯感激的眼神。高毅一辈子都不会忘。

高毅在这里。百姓们都记得他的好。他们都还记得曾经有一位高大人。为他们当家做主。这些消息也都传到了宫里。梁珏知道后也很高兴。并打算他们回来之后给高毅升职。高毅本来想安排高毅回来任执金吾。王思忱又是不同意。

执金吾管理皇帝的仪仗，掌管的都是皇帝的亲兵，不受王思忱管辖。王思忱是绝对不希望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交到高毅的手里。于是，当梁珏提出这一建议的时候。好，王思忱是第一个反对。

“高毅只是一个市井之人。先从陛下。才有如今的高官厚禄。已是万分荣宠。请陛下适度。”

“高毅在西林郡官声极好。如果陛下在此事上赏罚不明，何以坐天下？骠骑将军此言不是让陛下做不义之人吗？”议郎许铮反驳道。

两个人就这样唇枪舌剑的在朝堂上争论不休。最终还是给高毅的一个奋威将军的官职。虽然是比以前有所提升，但是。手下没有亲兵。依旧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将军。而褚攸之则升为尚书左仆射。协助王思忱处理政务，对于梁璧。梁珏始终是忌惮这位哥哥的。他依旧是给梁璧增食邑一千户。

清河王府。始终是大门紧闭的。自从虞芍来到府中，严格管束下人。没有任何事不能随意外出。这王府就像一个牢笼。

园子里，忽然传出一阵鞭子抽打的声音。不是别人。行凶的人正是梁璧，府里的主人。

从早朝回来。梁璧就是一脸的愠气。没错，他在上朝的时候碰了钉子。

今天早朝的时候。梁珏感叹几人去西平郡辛苦。便派人从内府库里取了赏赐。但这个时候的梁璧却站了出来。“先帝在位二十余年。四海升平，百姓安乐。可如今陛下继位不久，便遇到地震。地震是上天的惩罚。说明帝王不明。陛下是不是应该以此修一份罪己诏。”

高毅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要不要地震又不是陛下说了算的。再说了，还陛下不明。清河王这张嘴可不要诬陷别人。那如果我把清河王在西平郡的事说出来。你是不是也要给西平郡的百姓磕一个响头呢？”

高毅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梁璧血红的眼睛，再怎么盯他，他也是不在乎的。这还是褚攸之提醒他要注意仪容仪表。要不然他真想对着梁璧吐舌头。

“两位不要吵了。清河王说的对。西平郡一次大难。就算朕没有察觉，也肯定是朕有所过错。身为天子，理应有所表示。为天下表率。明日即下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