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1/2）

“你想想，他是一个宦官。从哪里来那么大的一锭金子？”

“难道？是他把宫里的宝物偷了出去。换来的吗？”

“不一定。”高毅顿了顿，“昨天我跟你说。藏宝阁丢东西的时候，他就在这儿。况且。不一会儿，他就去清河王那里去送补品了。就是想赶紧销赃。昨天他就能把东西卖了。又何必今天？怀里揣着一块金子到处逛呢。”

“那你的意思是？”

高毅向前坐在台阶上。缓缓的凑到梁珏的耳边。“我觉得这枚金子很有可能和清河王有关。”

“怎么说。”

“苟真刚刚从清河王府回来。如果。不是变卖珠宝所得。那只能是他了。”

“无缘无故的，给朕的身边人金子。难不成？让苟真做宫内的眼线。”

“自打我继位之后，梁璧他们表面虽没有什么不当的行为，但他心里一直是不服的。所以。我也一直没有放心他。不敢给他派重要的职务。没想到。他果然没有死心。”梁珏越想越对。

“此事重大，我觉得应该把骠骑将军叫过来一起商议一下。”

高毅有点不解。“你平时还不够恨他呀？”

“对虞芍母子而言。我和他。算是朋友了。”

高毅似懂非懂。但他也能猜到梁珏的意思。这可能就是平日里所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吧。

王思忱进宫的时候，看见高毅懒散的坐在殿里的台阶上。王思忱的心里十分不快，但又碍在陛下在身边，不好发作。

不过这次高毅没有跟他顶嘴了。反而站起身来向他行礼。

“骠骑将军安好。”

王思忱已经懵了，这个毛头小子今天怎么这样有礼貌？

“叫骠骑将军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不知陛下有什么事情？”

“事关朕的皇位？前因后果然后呢高大人和你讲吧。”

高毅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见以及猜测告诉给了王思忱。

王思忱对高毅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个小子平时里放浪毛躁，出言不逊。但内心却是十分缜密。今日倒是刮目相看。

但王思忱是个极要面子的人，不管高毅表现的多好。他的脸永远是一副傲慢的样子。没有表情，平静的说道，“高大人分析的事很对。清河王如此做，无非是想向陛下身边安一个眼线。陛下不得不防备。臣认为应该先下手为强。”

“将军的意思是。”

“把那个像叫苟真的小太监押到大牢里去。”

“不行。这样是会打草惊蛇的。”梁珏是个谨慎的人。“要不然把他叫到这里来。就我们几个人审问他。不要声张。”

“我来吧，这方面我还是在行的。”高毅自告奋勇。

“你……”

王思忱有些不信。他虽然对刚才的高毅内心有些赞许。但他的心里始终是看不上这个从边地过来的年轻人。

“我的骠骑将军，你就放心吧。审他不过是动动嘴的事儿，怕什么呢？再说了，我和陛下当年在榆州的时候，又不是没干过。陛下，你还记得袁寂的管家？不就是我审的吗？他当时说话就像倒豆子一样。什么都招了。”

“大哥，你来吧。”

梁珏向余烟使了一个眼色。余烟心领神会。把苟真叫了过来。

苟真走进殿内发现没有人。心里有些慌乱。但还是跟着眼前的余烟。走进了梁珏的寝宫。

梁珏的寝宫不大。他继位以后厉行节俭，除了案上的书稿，此时只有香炉里的檀香。流出袅娜的青烟。那是令人心静的气味。窗外的卫兵依旧挺立。仿佛是铁铸的一样。什么动静也不会让他们离开。嫩绿的柳枝随风拂动。一切都是那样的平和安谧。

苟真熟练的跪下去，抬起头来。却发现寝宫里坐着三个人。从左到右依次是高毅、梁珏和王思忱。

苟真不敢说些什么，只见余烟快速退了出去。将门窗紧闭。寝室之内只有他们四个人。

高毅走上前。熟练的堵上了苟真的嘴巴，又反绑了他的手。苟真吓得双腿挪动，却不小心碰到案角。顿时无法挣扎。涨红的脸上，流出了惊惧的眼泪。

高毅在反绑苟真的时候。熟练的把匕首叼到了嘴上。待高毅把苟真逼到案角的时候。这把匕首就吐了出来。当年审问袁寂的管家墨忠时。也是拿的这把匕首。这样匕首跟了高毅很久了。打过猎杀过猪。但没有杀过人。不过。当年护送梁珏来京城时。面对清河王派出的杀手，他还是划伤过几个的。

后来来到京城。褚攸之看到他一身红棕色短衣，腰间插把匕首。赶紧令他改正。说是这不符合儒生的气质。但褚攸之这个老头拗不过高毅的直性子。梁珏知道后也表示随他自己。褚攸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把你绑上。是怕你一会儿太激动。砸坏了陛下的屋子。一会儿我问你什么。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听清楚了吗？”

苟真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疯狂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