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1/2）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间又到了冬天。

今年京城的雪下的很大。尹茹安领着小念兹在院子里堆雪人。小念兹用小手搓成团，一点一点的团成圆球。想做一个大大的雪人头。尹茹安教他一个新方法。在雪中划一条线，慢慢的雪像毡子一样卷了起来。

“娘，你真厉害。地上的雪全被卷起来了。这样就能做一个大大的雪人了。”

“老天爷一定是想着小念兹。下这么大的雪，就能方便我们娘儿俩堆雪人了。”

看着仆人和小念兹玩儿的开心。一旁的尹茹安叉着腰，也不禁感叹，“今年的雪下的真大。”

“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

当他们两个人兴奋的回到屋里时。只看见高毅慵懒的躺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往年京城里的雪是没这么大的，今年不知怎么了，忽然下起了这么大的雪。高毅看见尹茹安和念兹进来的时候，身上沾满了雪粒。尤其是小念兹，脖子一下全是雪白的。

“今天的雪下的这么大，只可惜我没能和你们出去一起堆雪人。”高毅放下书，略表遗憾的说。

“谁让你前几日不听我的话？不加衣服，这回好，冻病了吧？”

尹茹安骂归骂，但还是走上前，心疼的摸了摸高毅额头。“不烧了。我看你下次还敢不穿衣服。”

天气转冷的厉害。所以没来得及加衣服。高毅又气势汹汹的说。男儿不必过于保暖，这不利于锻炼自己坚毅的品格。结果就把自己冻病了。

“以前在榆州的时候，经常穿不暖的，却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如今生活好，怎么病了呢？”

“你在榆州是多少岁？你现在多少岁？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不知道保养。”

高毅没了脾气，只能听尹茹安对自己的数落。

过了一会儿。许铮过来找高毅。

许铮过来时。看到了小念兹，摸了摸他的头。

“念兹长高了不少。人也壮实了许多。”

此时的小念兹，并不像刚来高毅家时的那种腼腆。他也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看见许铮在逗他。也并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大胆凑上前去。要和许铮掰掰手腕。

可小念兹毕竟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和许铮比力气呢？败下阵来的小念兹气鼓鼓的说。“等我长大了，一定会赢你的。”

“好好好，等你长大了。念兹就做一个常胜将军。”

屋子里充满了欢乐的笑声。许铮也想起了今天的正事。他是来探望高毅的病情的。

前夜发烧，高毅请了病假，这两天没有去上朝。许铮就过来看他。

“怀石兄。今日可好？病好些了吗？”

“伯锐来了。我好多了。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

伯锐。是许铮的字。

“今年的雪下的真大呀。冬天也比往常冷了许多。”许铮不禁感叹。

“是。这么大的雪。明年还是一个丰年。”

“往常是没有这么冷的。”

“是啊，榆州老家来信说，今年冬天也比往常冷了不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许铮突然想起来，“你一提起榆州。让我想起一个事情。”

“什么事？”

许铮若有所思。“榆州。是我大梁北部边境重镇。向北，就是北狄的境地了。今年的雪这么大，只怕北狄也会受到影响。大雪必然会冻死许多牲畜。那么他们无法过冬。如果真的是这样，只怕他们会南下劫掠……”

高毅没有说话。一提到北狄，他就想起了很多事情：生父和师傅，战死沙场的敌人，阿冬和阿雪，这是生死相伴的朋友。北狄。对于他是五味杂陈。那种情感是无法用一语言明的。”

但许铮说的话也并无道理。“你说的对。”

“以前北狄人冒犯大梁边境，都是因为粮食不足。从而南下。今年应该有所防范。”

“你说的是这件事情，这件事需要和陛下说一下。”

高毅的病稍稍好了一点。他和许铮一起找到了杨珏。

许铮将这件事情的猜测以及后果前后复述了一遍。梁珏没有表态。

“谏议大夫的话很有道理。”郑默也在场，他对对许铮的猜测十分赞同。

郑默以前镇守榆州时。十分提防北狄南下。“北狄也确实如许大人所说。无法过冬之时，便要南下劫掠。冬春之际更甚。今年天气严寒。探子还没有来报，估计他们境内也冻死了不少牲畜。我们应当在榆州等地增加兵力。防范外敌的入侵。”

“你们说的都对。这件事情，容朕再想想。”

“你们先都下去吧。”

梁珏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眼神落寞了起来，没有抬头看他们两个。

他何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许铮还想谏言，郑默反而拉住了他，两个人一同下去了。

殿内又只剩下了高毅和梁珏两个人。

“于理。许铮他们说的确实很对。我应该派兵。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