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松鼠妖精（1/3）

狐松鼠妖精

卓一心听从极乐鸟的建议，次日清晨早早来到了花间巷收殓馆对面的树屋。这个树屋装扮地极其别致，树干上攀援着各色花朵，树冠上也盛开着白色花朵。在树屋前，则是攀援植物的根茎，被有心的编织成了一个花棚，花棚下摆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卓一心大喇喇坐在一把椅子上等待主人的清晨散步。果然，太阳升起时，一个戴着面具的秃头老人按时走了出来。

卓一心急忙站起来，开门见山，直接道明身份和来意。

“道长稍等。待我泡一壶花茶，咱们边喝边聊。”老者却不着急，他进了屋内，在卓一心心中狐疑左右踱步之际，老者端出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镂空雕花的茶壶和杯子，散发着淡淡的桂花清香。

卓一心心道这老头还挺讲究，再细看老他的衣服，也勾勒者各种花朵，虽然有些花哨，倒也颇为赏心悦目。

老者边喝茶边娓娓道来。“这个树屋不是我本人的，而是我家少主在二十五年前购置的。少主本一直住在这里，二十二年前，少主发现树屋地下住有妖精，本想举报揭发。但经了解，这些妖精本是原住民，而且还有很多妖童，他于心不忍，便自行搬离了此地。此后，少主将这树屋出租给了一名经医的道士，在出租期间，发生了那个惨案。这位医生也觉得晦气，不再续租。少主又不想把这里出租给妖精，便打发我来到此处打理。所以，我来之时，案件已经发生。”

“那名医生去了何处？”

“不知道。”

又是无功而返，卓一心不甘心，接下来几天，她继续盘问花间巷的妖精小商户，直把花间巷弄得鸡飞狗跳。渐渐的，各种投诉接踵而来。玄机处的负责人叶长青不得不出面，和卓一心促膝长谈，语重心长。

“一心啊，你猜我坐到这个位置，花了多少年？”

“三年？这么个清闲衙门，还能花多久！？”

“咳咳，”叶长青被一口烟呛住了嗓子，他咳嗽道，“整整十八年，这把椅子上洒满了我热血燃烧的青春。”

“晚辈很好奇，在玄机处这清闲地，烟鬼你怎么燃烧青春？用你的烟斗么？”

“你这孩子，咋老嘲讽老前辈。卫道宗超脱于道界和尘世的国家而存在，向来主张‘无为而治’。按照这个宗旨，卫道宗不能涉及一个国家的管理事务。全世界所有的卫道观中，只有巨木城卫道观似乎是违背‘无为’宗旨的。但是呢，本观所有部门也并非尽然如此。我们玄机处，可是严格按照卫道宗的‘无为’宗旨行事的。因此，玄机处不是清闲，而是在践行‘无为而治’，在践行天道。明白了么？”叶长青一脸得意。

“为什么巨木城卫道观是特殊的？”卓一心来了兴趣。

“因为这里是妖精之国啊。你也知道，妖精天生兽性未去，卑劣野蛮。强力干预管理，就会有摩擦，他们就会牢骚满腹。当然，大多数时候，我们不用介意妖精们的声音。可是，一心啊，你每次执行任务时，直接自报家门，然后毁人家财物，伤害人家身体。蚂蚁多了咬死象，我就是那头象，明白了么？”

“原来如此。”

“那以后收敛点，以德服妖。他们开心，咱们高兴，两相欢喜，何乐而不为呢？这也是‘无为而治’的真谛所在。”叶长青很欣慰，看来没有白费口舌啊。

“烟鬼，你不肯帮我破案，兜点事都做不到，那要你何用？反正我不是那头象，好自为之。”

“你！”

接下来几周，卓一心依旧我行我素，让叶长青好生头大。

叶长青这日现身很早，他赶在卓一心外出前往花间巷前，将她拦了下来，拉进办公室促膝长谈。没有办法，这段时间叶长青接到的投诉只增不减。

“一心啊，你的坚持着实让前辈我欣赏。穿山甲一族的陈年旧案，原以为你也就两三天的热度，没想到你坚持了四五天了啊。哈哈哈。”

“我是名卫道士，案子可以办不成，态度不能不到位。”

“咱们作为忘年交，来聊一聊人生。我很好奇，你这么喜欢办案子，为什么不选择外职，而选择做内职卫道士呢？”

“谁跟你这烟鬼是忘年交！？你这是想劝我离开玄机处？”

“你这么可爱丶上进，又喜欢添麻烦的晚辈，我怎么舍得劝退呢。只是谈谈心，增进了解，前辈也好指点指点后辈。之前跟你说过，卫道观讲究无为而治，区分内职丶外职，也是无为而治的体现。一般的事情，由内职卫道士牵头协调，委托给外职卫道士具体办理。作为外职卫道士，既可以选择喜欢的案件，又可以无拘无束。而内职卫道士，除了案牍之苦，还受条条框框的束缚。你为什么还坚持做内职呢？”

“因为只有做内职，才更有有机会建立世家。”卓一心一脸坚毅道。

“世家？”叶长青有些愕然，没想到这个答案从一个女孩子嘴里吐了出来，这让他联想到了一个认识的故人，“你跟吴国的卓挽澜什么关系？”

“你认识家母？”卓一心惊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