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风暴聚集（1/2）

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咖啡和臭氧的味道，这是防火墙基金会总部特有的怪异气味。这里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场漩涡。闪烁的屏幕、缠绕的电缆和键盘急促的敲击声充斥着这个改造后的仓库空间，形成一场混乱的芭蕾舞。用不匹配的办公家具临时搭建起来的办公桌挤满了宽敞的空间，每一张桌子都像是受控混乱之海中的一座微型岛屿。白板上潦草地写着方程式和流程图，像抽象艺术一样，证明了这里的疯狂节奏。这不仅仅是增长；而是一场爆炸。活动的巨大数量既令人兴奋又令人恐惧。

我穿过人群，手机紧紧地贴在耳边，公关人员尖锐的声音冲击着我已然疲惫不堪的神经。“伊芙琳，我们需要你七点钟出现在‘科技之夜’节目。不，我知道这和参议员的简报有冲突……听着，就……是的，我会处理的。你只要在那里就行。”我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在嘈杂声中，咔嗒声显得异常响亮。压力是无情的；要求是无止境的。

我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景象，一张张专注的面孔被显示器冰冷的光芒照亮，如万花筒般。我的技术大师马库斯正弓着背坐在他的工作台前，周围堆满了空空的能量棒包装纸和废弃的咖啡杯，像倒下的士兵一样。他对着两个睁大眼睛的实习生咆哮着指令，他们的脸上交织着敬畏和恐惧，他们正在与一台顽固的服务器搏斗。他平时一丝不苟的外表变得凌乱不堪；他通常平静的举止，也明显地变得紧张。

“alpha集群的诊断需要在午夜前完成！”他吼道，声音里充满了紧迫感。“我们有一个关键的漏洞，我们需要*现在*修补它！”他声音中的紧迫感是显而易见的，与他平时有条不紊的平静形成了鲜明对比。即使是他，这个处变不惊的马库斯，也露出了紧张的迹象。

在房间的另一头，鲍勃在他临时搭建的培训区里，正在进行关于社会工程学的课程，他平时的古怪行为被放大到近乎狂热的程度。他疯狂地比划着手势，声音洪亮而低沉。

“想象一下，”他咆哮道，“一匹数字的特洛伊木马，伪装成一位迷人的王子……或是一个绝望的求助请求！人类因素，亲爱的们，是链条中最薄弱的环节……也是最美味的！”他停顿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然后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咯咯笑声。他平时古怪的行为似乎加剧了；玩世不恭和令人不安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

突然，鲍勃在说话时停了下来，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看到了鬼一样。他对着学生们头顶上方的一个点发呆了整整十秒钟，然后摇了摇头，好像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一样。

“抱歉，年轻的朋友们，”他喃喃自语道，声音恢复了往常的语调，虽然有些颤抖。“我的歉意。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啊，对了，一封精心制作的电子邮件的不可抗拒的诱惑……让我们继续研究一下……过于热情的尼日利亚王子案例。”

他开始讲下一部分课程，他的古怪行为现在带上了一种奇怪的紧迫感。实习生们，虽然最初感到不安，但似乎明白了。局势的沉重是显而易见的。即使他平时的怪癖现在也带有一种明显的紧迫感。

马库斯从门口看着，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鲍勃突然的失神，他平时爱开玩笑的神态被一种幽灵般的表情所取代，这反映了他自己日益增长的不安。最近的攻击，不断升级的威胁——它们不仅仅是抽象的挑战；它们是对他们生命的直接攻击，是对他们所面临的真实危险的鲜明提醒。他通常不可动摇的斯多葛主义，开始崩溃。

服务器的嗡鸣声在跳动，一种无情的节奏在我自己的脑海中回荡——一曲疲惫的交响乐。我渴望安静，渴望睡眠的遗忘，渴望似乎是过去生活遗迹的宁静。但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现实——持续的嗡嗡声、无情的压力、永无止境的对抗机器阴影的战斗。而在那片混乱的中心，我感到无比的孤独。责任的重担、不断的威胁、无处不在的危险——这一切都太多了。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这种压力。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这是一场战争。而我正在领导冲锋，却没有足够的支持。恐惧是非常真实的，疲惫几乎令人难以忍受。

我的手机嗡嗡作响，穿透了无情的嗡鸣声。是马库斯打来的。

“伊芙琳，”他说，声音紧张，“我们遇到麻烦了。一个大麻烦。”

“怎么了？”我问，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还记得迈克尔那张旧的大学照片吗？就是年鉴里的那张？有人一直在访问他所有的旧文件，他的项目笔记，他的大学记录。这是一次精密的攻击，高度伪装，来自多个ip地址。”

一股冰冷的恐惧在我胃里盘旋。“夜莺，”我喘息道。“他们正在试图掩盖他们的踪迹。”

“没错，”马库斯证实道。“他们不想让任何人发现真相。我们需要在他们获得不仅仅是表面信息之前保护他的文件。”

“那手稿呢？”我问，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暗影代码*呢？”

“那是我最担心的，”马库斯承认道。“那是铁证，伊芙琳。如果他们得到它……”他没有再说下去，未言明的威胁沉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