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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序(二十七)(2/2)
颇有意见。
一开始是觉得太上皇出身低微,生母不过是个宫女,不过这倒还好,只是颇有微词,不至于演变成矛盾。可后来太上皇登基之后立马法办了襄郡王,又紧接着撤了议政王大臣会议,这才是直接捅了这些王公们的马蜂窝。
再加上太上皇逐步的清洗了六部之中的齐人旧臣,源源不断充任汉人,这些王公们才觉出味来,鼻子都要气歪了。不过太上皇登基数年一直未立皇后,宗亲王公们总觉得还有指望。
再然后,自然就是太上皇石破天惊的立了太上皇后。太上皇后是汉女,也是宫女。消息一出,以醇郡王为首的宗亲们差点气的吐了血,在乾清门御门听政的时候跟太上皇好一通掰扯,搬出祖宗规矩来压太上皇,逼着太上皇改主意,差点儿就见了血。
不过没用,太上皇那时候大权在握,又有汉儒重臣保驾护航。论打嘴仗,马背上打天下的齐人哪里是汉人的对手,一帮王公大臣被汉臣们堵得嘴都张不开,又没胆子真的造反,最后只能无可奈何的咽了这口气。
只是心里的火没那么容易平息,几十年了,王公们与太上皇之间看着融洽,其实心里不对盘,谁都知道。
如今皇帝继位,太上皇带着太上皇后四海逍遥,不再理会京中大事小情,这些宗亲王公仗着自己辈分高,有些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只是毕竟太上皇仍旧还在,他们倒也不敢闹得太过,像醇郡王这样直喇喇的起了冲突的,几十年来还真是头一遭。
皇帝自龙椅起身,眼神中有毫不掩饰的狠戾与杀意:“醇郡王,朕念你年纪高辈分长,多有忍让,你可别不知好歹,别昏了头!”
醇郡王这会儿倒成了顺毛驴,刚才的飞扬跋扈消失的无影无踪,被一众侍卫摁着显得有些狼狈:“奴才知罪。”
皇帝的眼神冷冷扫过殿内跪着的众人,金玉铮鸣的声音冰冷又无情:“传朕旨意,降醇郡王为多罗贝勒。天儿热,火气大,朕瞧着整座行宫就德涯门最高,醇贝勒若闲的慌,不如晚上就去德涯门守门,正好清清火气,”他站起身,活像一尊罗刹阎王,“谁活够了朕就成全谁,也叫朕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英雄好汉。”
已经有胆小的诰命身子一歪摔在地上。辈分最高的郡王被降为贝勒已经是大齐立国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这还不完,竟还要叫他晚上去宫门上做个守门奴才?
殿内不知道是谁的牙齿已经不受控制的咯咯作响。皇帝虽年轻,手腕却狠戾,真是杀人诛心,还不如一刀砍了来的痛快。
想想沈家那位大姑娘,被一顶轿子扔回京里,后半辈子全完了。
这么想想,他们倒情愿皇帝是个动不动就要砍头的主儿,用这种阴恻恻的法子折磨人,真是比死还叫人难受。
醇贝勒咬紧牙关,额上的汗已经噼里啪啦砸在地砖上。他满目血红,低着头,硬生生摁下心头怒气,从牙缝中挤出一声:“谢主隆恩。”
太上皇后忽的说一句乏了,接着同太上皇一道离了殿。闲闲自然不愿多留,起身行个礼也随他们走了。恪亲王倒是没动弹,仍旧坐在那儿,只是明显有些发愣,不知道他怎么了。
殿内仍旧静悄悄,皇帝不发话,没有一个人敢动。
皇帝下了御台,走到如因身旁顿住脚,看她仍随众人一道跪在地上,声有不悦:“起来。”
如因一怔,擡头看他才知道是对自己说的,于是敛裙起身。
“人家跪,你就跪?”听起来皇帝不大高兴,冷哼一声,“你倒是懂规矩,人家可没把你放在眼里。走,跟朕回去。”
御前的人跟着两位也呼啦啦走了个干净,连带着豹尾班的侍卫也撒了手,转身跟着御驾离开,满殿的人面面相觑。
好好地中秋宫宴,菜都还不等上齐就闹了这么一出,现在主角们都走了,剩一个醇贝勒跪在中间深深低着头,还剩一个恪亲王仍旧呆呆坐在御台之上。
殿内众人看看醇贝勒,又看看恪亲王,谁的霉头也不敢触,继续坐下吃好像不大合适,直接走又有点不太妥当,一时之间竟然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良久,恪亲王终于动了一下。
他放下手里的酒樽,似乎才刚刚回神,看着满殿人望着他的眼神一愣,而后无奈又颓唐的摆摆手:“都甭看本王了,月色尚好,各位回府赏月团圆去吧。”
恪亲王起身,往日挺拔轻快的身子竟有些萎靡潦草,福豆上来搀他他也没拒绝,扶着福豆的胳膊下了御台,自己叹一口气也走出殿门。
算了算了,还是快走吧,殿内人互相对对眼色,鸟兽四散一样跑了个干净。
醇贝勒依旧低头跪在殿内,一双手已经死死抠住地砖的缝隙。
“无耻小儿,”他恨的浑身哆嗦起来,“总有一天,我得一雪今日之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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