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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序(二十八)(2/3)
“他是得了失心疯,是故意激怒您,您别信他的话。”
皇帝反过来问她:“那你觉得朕是吗?”他哂笑,“‘儿皇帝’,他倒是会找关窍,知道如何让朕失态,也知道如何离间朕与皇父。”
如因着急:“当然不是,”她诚恳又急迫,“您是胸有江山万民的明君,这些年降赋税,开言路,修水利,重农耕,一桩桩一件件都让百姓口口称颂。旁的不说,就单说做生意,这些年税一年比一年交的少,码头上东洋南洋的船鳞次栉比,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皇帝倒是第一次听如因评价自己的政绩,他有些意外:“你竟有这么多见解感触?朕还以为你是个生意人,不太关心军国政事。”
如因摇头:“不论奴才做什么,奴才都是大齐子民。大齐好,奴才才能好,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明白。您是个明君,大齐百姓的日子蒸蒸日上,就冲这一点,醇贝勒就没资格说您是‘儿皇帝’。”
皇帝眉宇间倒是拢着一团愁思:“只是北边儿仍不太平。朕有心想要平定北境之乱,可眼下内廷又有掣肘,实在是心有馀而力不足。”
“攘外必先安内,”如因说,“醇贝勒这些人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等收拾利索家里,咱们再腾出手来教训外头。您还这样年轻,春秋鼎盛,将来自有时日待您徐徐图之。”
皇帝点点头,但仍旧有些怅然:“这话落进朕的耳朵里倒是不打紧,朕不当回事,只是怕伤了皇父的心。”
他叹:“论胸中抱负,皇父不比朕少。他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丈夫。皇额涅命苦,一辈子被关在四方的宫里,从没见过外头的景色,皇父想要在江山和皇额涅间寻到平衡,这才不得不在春秋鼎盛时让位于朕。他已尽最大能力才换来今日局面,醇贝勒的话,只怕会叫他神伤。”
如因却叫他宽心:“您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自然不会成为太上皇的困扰。只是……”她一顿,“想来太上皇与太上皇后很快就要离开了。”
皇帝久久的沉默了。
“是朕这个做儿子的不孝,”皇帝喃喃,“继位这么多年,还得叫皇父额涅跟着操心。”
皇帝又说:“离开也好,往后朕与宗亲之间定有一番血雨腥风,他们留在这里倒是徒增忧虑。这次他们离开,正好让他们一并把闲闲也带走。她大了,独留在京中朕顾不上她,反而耽搁了她。跟在皇父皇额涅身边也好,他们互相是个依靠。”
如因真的担心:“我们都走了,只有您跟恪亲王留在这儿……”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水润,皇帝的心一寸寸软下去,不禁伸手去捧她的脸。
莹白的肌肤似乎是半透明的,脸颊凉凉如水,皇帝贪恋的看她:“早晚会有再重逢团聚的那一天。春如因,朕是皇帝,朕的话绝不会食言。”
*****
热河的中秋几乎要比除夕更热闹。皇家年年在此度夏,中秋才是重头戏。
皇帝换了便服,利利落落的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如因同他一道,眼睛不受控制的四处乱瞟,处处都是新鲜景儿。
她长在南地,风土习俗跟北地大相径庭,头一遭体验北方民间的热闹,如因感觉很是新鲜。
人太多,皇帝正好借机紧紧牵住如因的手,她往后看一眼跟着的太监和侍卫,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挣出来,可皇帝却冠冕堂皇:“你若是走丢了我还得派人寻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乖乖听话。”
如因偃旗息鼓。皇帝出来一趟确实不容易,愿意牵就牵吧,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
两人之间更亲密的事情也做过,牵手而已,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如因想到这里脸红的厉害,偷偷擡眼瞄一眼皇帝,却正好与皇帝视线相撞。
“你看我干嘛?”如因嘀咕。
皇帝逗她:“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如因面上飞红霞,转头看见河道边儿有卖水灯的,她来了兴致,拉着皇帝的手往河边儿去:“这么多灯!好亮!”
两人立在水灯摊子前,如因眼花缭乱,左看右看不知道该买哪一盏。
摊主是惯会做生意的,上下打量一下心里就有了底。
两个立在一处,男人高大挺拔,冠上束一根玉柄,女人温柔恬静,脑后同样有一根水头相似浓淡相等的玉簪。
摊主展着笑脸,从一堆水灯里头拿出一对并蒂莲来递到如因眼前:“大爷跟福晋天作之合,放一对并蒂莲正好应景。”
一句话说的如因满脸赤红:“不不,我们……”
皇帝长臂伸展,一把揽住如因的肩,清朗的声音盖住如因的解释:“我们刚成婚不久,借您吉言,就要这一对并蒂莲吧。”
皇帝一手拿花灯,一手牵如因,从摊子旁边的石阶下去。后头的常旺笑嘻嘻的凑上前来付账,伸手从荷包里摸出块金锭子扔给摊主。
摊主以为自己花了眼,定睛看了两息,又用牙咬了咬,赶忙叫住要离开的常旺:“这位爷,您擡举小的,小的找不开这一锭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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