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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时(十六)(2/3)
承安皇帝登基五载,第一次辍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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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西观就坐落在春家铺子不远的地方,后街便是梅府。现在陵西观门前一大块空地全都支着棚子,施粥的,发衣的,问诊的,抓药的,看起来人多,但其实井井有条,秩序很好。
男人立在人群外面顿住脚,眼神敏锐的在忙碌人影中铺捉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正是用晚膳的时间,乌金倾斜,人群排起长队。
如因身上穿着白色的围布,脖颈和腰上系着带子,即便里面还穿着棉裙,可腰肢依旧清瘦纤细。
围布上有些污迹,但不影响她的动作。她利落的接过老人手中的碗,回身在大锅里盛出一碗粥递回给老人。
男人静静立了一会儿,看她不断的接碗,盛粥,再接碗,再盛粥。
瘦了,她瘦了很多。
神情恹恹淡淡的,说不上脸上是疲累还是寡淡,她只沉默的一碗接一碗的给人群盛粥。偶尔有孩童说两句顽皮话,惹得她唇角勾一勾,可很快又消散无踪影。
斜阳残雪,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眉眼温柔,似一尊慈悲的佛母。
两匹高头骏马从另一侧过来,马上是恪亲王和福豆。
两人下了马,福豆递给恪亲王个匣子,自己牵走马去一边儿喂食。
恪亲王手拎着木匣,走进人群中,惹得一众百姓纷纷屈膝磕头,口里念叨着‘王爷吉祥’。
他也不甚在意,大步流星走到如因身边,叫她停停手:“江浙总督弄了些好东西,本王也没舍得动,想着给你们几个姑娘家送过来。你歇歇手,把梅簪和大苹果叫来,一块儿分了。”
如因盛粥的手不停,问他:“先谢过王爷了。是什么东西?”
恪亲王不言语,只抿着唇笑:“反正是好东西。”
如因瞧一眼长长的队伍,摇摇头:“奴才这儿暂时脱不开手,您去铺子里吧,兰隅在铺子的库房里点药材呢。”
反正恪亲王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一听兰隅在铺子里便转了腿肚子,对如因应了一声:“那你忙完了也往铺子去,本王叫大苹果给你留着。”
如因道了谢,他便又大步流星的往店铺方向去。流民们似乎是见惯了他的,既好奇的瞥他,却也见怪不怪了,规规矩矩磕头问安。
男人依旧安静立于人群最外面,他气质卓然,不用言语便是一道好风景。
身后有人试探的声音磕磕绊绊小声响起来:“主……子爷?!”
皇帝回头,是梅簪。
他颔首,比个噤声的手势:“叫我贺公子便可。”
赫连是皇姓,贺公子确实更能隐蔽身份。
梅簪唬了一跳,原本只是觉得这人侧脸轮廓与皇帝相似,又气质斐然,可等真的确定眼前这人就是皇帝,还是不免让她大吃一惊。
“主……贺公子,您怎么会在这儿?!”她一颗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腿已经有点儿发软,“我去喊姑娘过来。”
皇帝却拦住她,眼神也落在依旧忙碌的那抹身影上:“她正忙着,不要打搅她。”
梅簪半天没回过神来。
在她的认知里,皇帝是个随手就能将人剥皮楦草的阎罗王,光是看他一眼都能吓掉梅簪半条命,何况是单独同他说话。
可梅簪也还没傻到无可救药,摁压住心里翻搅的惊惧之后,她便意识到了皇帝出现在这里有多危险 —— 眼前这些人,都是流离失所闯入杭州城的流民,恪亲王就算了,人人都知道他吊儿郎当不成器,只知道追着姑娘到处跑,可若是让这些流民知道眼前男人是皇帝,后果不堪设想。
梅簪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又跟皇帝说:“贺公子,我家就在陵西观后街,离这儿不过几步路,不如您先到我家歇着?姑娘每晚施粥后都会回家换衣裳,到那儿你们再叙旧。”
皇帝略一沉吟,说也好,这才收回恋恋不舍的眼神,跟着梅簪离开这里。
梅簪一路左思右想,进了梅府便直接领他进了后宅的东跨院。她进屋给皇帝沏茶,问皇帝可有随侍的侍卫,以便提前收拾厢房。
皇帝接了茶,说:“少烆跟朕一起来的,不过他眼下另有要事,估计要过几天才来。”
梅簪应下,又不知再该讲些什么。
皇帝四下环顾一圈儿,觉得屋内各物件儿似有熟悉之感,便问梅簪:“这是谁的屋子?”
梅簪低头绞着比甲的滚边儿,像做了亏心事:“姑娘的。”
怪不得觉得熟悉。屋内是淡淡的绿棋楠香气。
皇帝看得出梅簪的煎熬和窘迫,挥挥手:“朕在这儿等她,你出去吧。”
梅簪身子动了动,不过却没迈步出去。
皇帝擡眼皮看她,她也正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帝,欲言又止。
皇帝身量昂然,坐在那儿也似一尊山峦,不过眼皮轻擡,目光一瞥,便叫梅簪吓得心中一突。
“姑娘自打从京城来杭州,夜夜都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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