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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戒尺(2/2)
供出来。”
萧靖初挑眉,谢询说的和那些土匪头子供词大差不差
谢询又道:“我是说,如果你需要我做内应,帮你打探出他们的位置……”
萧靖初不耐烦打断道:“我说过了,不需要。”
谢询默然垂眸,不再说什么了,道了声告辞,便转身离开了。
等他再次去找萧靖初时,已接近暮时。
他来到萧靖初军帐里。萧靖初抢了个土匪头子的主卧做军帐,他把那些花里胡哨的装饰打包扔了,只留下一张羊毛毯铺的床,和一张牛骨桌案。
萧靖初正坐靠在桌案旁,微仰着头,双眉掐的死紧,右手搭在额头上,甲胄还没脱,身上只随意盖了一层绒毯,似乎沉沉地睡过去了。
谢询走近一些,特地放轻了脚步,怕动静太大惊醒了他。
桌案上有几卷书,谢询绕过去的时候,无意间瞥了一眼。他拾起一本,正好是《礼记》。谢询有些意外,他记得萧靖初最不喜欢读这些迂腐大道理,从前拿着戒尺逼他读,他就是不愿意。
他停下脚步,随意翻了几页,翻到《曲礼上》,书中写道“寡妇之子,非有见焉,弗与为友……”萧靖初在旁边大喇喇地批了一句,字迹颇为豪放:“放他的屁”。
谢询忍不住笑。
第二本是《孟子》,谢询又随便翻了翻,上面写着“……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位正者,妾妇之道也。”
萧靖初划了线,在旁边批了一句:“写的什么鬼东西”。
谢询目光凝了凝,倒不是因为萧靖初那时而安分,时而奔放的批注,而是越到后期,他的字和自己的越相似。
谢询写了一手好字,苍劲有力丶铁画银鈎,当年名动京城,有志者竞相模仿。但是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有谁模仿得如此透彻,连笔锋和笔意都深得精髓,要不是运笔的习惯稍有不同,他自己都要辨别不出真假。
谢询心情复杂地把书卷放回去,回头看着他。
绒毯从萧靖初身上半滑下来,一只角耷拉在座椅旁。
谢询心念一动,想帮他把毯子盖回去,他刚一近身,萧靖初眼眸却倏然睁开,腰间一把短刀已经出鞘,寒光乍现抵在谢询咽喉。
谢询一惊,退后几步撞在桌案上,袖子似乎把什么东西扫在地上:“是我!”
萧靖初意识模糊地眯起眼睛,收回刀,喃喃唤道:“……老师?”
谢询一愣。
自重逢以来,两人几乎心照不宣地避开了“称呼”上的麻烦,要么干脆就不叫,要么也是萧靖初阴阳怪气地喊几声“老师”,并无几分真心实意。似乎只要避开这个称呼的麻烦,就能暂时撇开他们过往四年的师徒身份,也可以暂时避而不谈那些血海深仇。
但这种微妙的平衡,会被这呢喃又带着点亲昵的“老师”两个字击碎。
谢询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算了。”他心想,“就当他睡糊涂了。”
他轻巧地把话题带了过去,柔声问道:“你有多久没睡了?”
萧靖初捏了下眉头,敷衍道:“就昨晚。”
“是吗,听苏将军的意思,你们打听塔州的消息,忙前忙后两个多月。”谢询一边说,一边弯腰捡刚刚扫下去的物什,“你屯那么多首乌藤,安神补气,是不是休息不好?”
萧靖初不直接回答他,烦闷地说:“我应该换一个人的。苏定在你面前嘴巴漏风得像筛子。”
谢询弯腰的动作却顿住了。
从锦囊袋里滑出一把戒尺,正是他五年前丢失的那把。
谢询拾起那把戒尺,更加确定就是自己以前丢的那把,且不说颜色丶尺寸和上面的纹路一模一样,裂开的细缝和缺的角都如出一辙,就连自己挥起来,还是熟悉的趁手的感觉。
谢询:“……”
萧靖初小时候极其顽劣乖张,不是跑马打架,就是逃学斗殴,搅得半个府邸人仰马翻,谢询藤条打断了好几根,最后换了把坚固一些的戒尺,才把他驯服贴。
可是后来有一日,这把戒尺突然不翼而飞,翻遍了整个府邸也找不着影,谢询觉着人也不小了,打不得了,最后便不了了之。
这么一个东西,居然被萧靖初藏了五年。
谢询面色变得有点古怪,他甚至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他一低头,发现萧靖初也在盯着这把戒尺。
“哪有打仗的人睡得好的。”萧靖初面不改色地从他手里拿过戒尺,扔回桌上,一脸淡定地好像这东西跟他俩无关丶东西也完全不是他偷来的似的,“我刚审出点东西,需要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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