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1/2）

第 79 章

大燕的北地, 地广人稀，终年都是寒冷的气候，土地的贫瘠, 食物的匮乏让这里很少有百姓居住在此，而偏偏这里又是边城要塞之处, 同那凶悍的戎狄仅有一墙之隔。

要说那戎狄生性好斗，也不尽然, 若是能丰衣足食, 自给自足，谁也不愿冒生命危险去抢夺别人的东西，可北地以北气候还要寒凉, 土地更加贫瘠, 那里的人们没有食物和衣物的来源，除了抢还是抢。

若放在以前，大燕同那北戎的关系尚算能和睦相处, 听驻守北地多年的官员说，每年秋收前后, 大燕入冬之前, 北戎和大燕边境的几城都会开互市, 北戎用他们猎来的动物皮毛来大燕换取他们需要度过一整个冬天的食物。

两国其实也是相安无事了好些年，直到去岁北戎的前首领突然因病去世, 北戎也因为群龙无首的原因而陷入混乱之中，事情一直持续了好几月，直到新的首领出现才结束混乱的场面。

新的首领不是良善之人，没有同大燕互市往来, 和睦相处的心思，血液里流淌的就是北戎人最热衷的抢掠二字, 从去岁开始，北戎在他的带领下几次三番的在北地几座城池边上做出试探的行为，挑衅意味明显。

消息传回京城，肖晗也就义不容辞的再度来了北地。

北地一共有八座城，其中有三座离北戎最近，也是兵力最强，城防最固的。

但这里离京城甚远，平日里只能依靠传信形式来了解此地的情况，而远在京城的皇帝鞭长莫及，北地又四海升平许久，早已养的那些官员碌碌无为多年，而今眼见北戎多次试探挑衅，惶惶的他们还是没庸碌到隐瞒下此事。

肖晗这会正在府里看北地三城的边防图，他刚到这里的时候就亲自去看过，这里的工事虽说修筑齐全，但却荒废多年，里面已经是杂草丛生，根本不能藏人，边关已无战事多年，军营里的士兵们也疏于历练，好些已经颓唐到连枪都端不稳，只好在这三城的城防当初修筑的足够牢固，尚能补上别的不足。

“殿下，大营的那些士兵经过这一月的操练，已经比之前好上了不少，这会正等着你去瞧瞧。”

说话的是统管北地三城军营的赵磊赵将军，这会正小心翼翼的朝着肖晗拱手行礼，北地士兵战斗力低下，肖晗刚到军营之时看到的那副模样真可用残兵败将来形容。

大发雷霆的结果就是，赵磊负责操练这些士兵，卢绪负责督查，最后的结果呈报于肖晗。

赵磊还在下首躬着腰，肖晗连头也没擡，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说：“孤瞧着又有何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是有朝一日真的要同北戎兵刃相见，那会再让孤瞧也不迟。”

不仅仅只是士兵的操练，北地八城里面工事的修筑，城防的稳固都是肖晗这些日来夙兴夜寐的缘由，官员们仗着天高皇帝远，行事多有惫怠，而京城好些年没有来人，他们更是肆无忌惮，什么曲意逢迎，阳奉阴违的也不在少数。

这些人，就是大燕最底层的白蚁，平日里瞧着不起眼，没人放进心里，却能在不会不觉间让整座城楼的底部被蛀空进而坍塌，肖晗刚到北地之时便是如此，他们其中多数人都没见过他，也不知他的手腕，只以为是皇宫里长大的太子，不问世事，亦不懂边防。

哪知他们却是忽略了一个继承者的野心，和一个勤政储君的爱民之心，肖晗大刀阔斧的整顿，有道是上行下效，先将几处不服从之地给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之后，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许多。

这会不仅是赵将军候在此处，外间还有负责城防和工事的守备也在等着肖晗的接见，见到赵将军一脸灰拜的出去，守备又是一脸兴冲冲的进来，说三城中好些工事已经整修完毕，固防的事情也在紧锣密鼓的催办，坐上的肖晗眉骨终于是有了一丝松动，也没在为难，例行问了几句之后也就放人离开。

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再来，肖晗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卢绪也终于在此时能插上话来：“殿下果真算无遗策，知晓北戎恐会钻营我们的漏洞，早就防微杜渐的让他们做好准备。”

他已经连续忙碌了数日，虽说面上不见疲态，但这事劳心劳神也颇费心力，不仅要日日提防北戎有无别的动静，还要以防自己跟前的这些白蚁是否都被驱散，还有无啃咬大厦根基的行为。

“前几日赵将军听令，遣人去工事附近埋伏，果真抓到了几个前来刺探得斥候，殿下宅心仁厚没有灭口，反倒将人送了回去，实在菩萨心肠。”

卢绪还是不改喋喋不休的性子，肖晗终是没忍住道：“倘若你怀疑有贼人觊觎你家钱财，却只抓到他在家墙角跃跃欲试，你是直接将其扭送报官，还是做出假象迷惑对方？”

北戎现在只是在大燕的边缘处试探，并未有实际行动，若是直接斩杀了对方，给了人一个由头，战争就真的是一触即发，但目下肖晗却是不动声色，抓了他的人，关押了几日，再若无其事的放回去。

肖晗之前就问过，北戎现在的首领生性多疑，这些个斥候已经在大燕的境内呆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