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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他只是简单地瞥了那人一眼，那人就已经开始生气了。

江退锋的声音淡淡的：“我来看看所谓的永生种族死后会是什么样子。”

男人嗤笑一声：“只要有一息尚存……”

银亮刀光一闪而过，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江退锋不紧不慢地收刀，直到雪亮的刀刃被江退锋收回腰间挂着的刀鞘中，男人才后知后觉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咙，蓝莹莹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你……”

艳丽的血色从喉管处的伤口涌出，扣在喉咙位置的手指也无法阻止死神的靠近，只能徒劳延缓停止呼吸的时间，男人看着江退锋的眼神里尽是绝望，他双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江退锋这一刀毫不留情地切断了他的喉管和声带，如今他还能勉强动作，也只是依赖于路德亚斯一族强大的生命力罢了。

银色光芒在湛蓝眼底亮起，有奇怪的触须在蓝汪汪的瞳眸里涌动，江退锋微微蹙眉，腰间长刀出鞘。

下一秒，像是水母一样的触须穿破男人的眼瞳，银蓝色的触须上还沾着略显黏稠的浅蓝色液体，朝着江退锋电射而来。

江退锋早有警惕，他侧身避开触须的尖端，反手拔刀出鞘，借着拔刀的力道让锋刃划过，手下的触感却让江退锋微微皱了眉头。

别看江退锋轻飘飘的这么一刀，实际上他用的力道可不小，如果是在星球内部重力正常的地方，这一刀足够劈裂山石，就算是在宇宙中抵消了一部分力道，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但在刀锋压上触须表皮时，那截触须却像是果冻一样轻轻下限，表皮弹动几下卸去了江退锋刀上的力量，以至于这一刀居然没有斩断那截触须。

触须的动作迅疾如电，撞在狭小的驾驶舱壁上瞬间反弹，尖端亮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是分泌了某种不知名的毒素。

男人分明已经软倒停止了呼吸，可那截触须却依旧活着，它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躲开江退锋银亮的刀刃，灵巧如蛇般绕上江退锋的手腕。

江退锋只觉得手腕上散开一片凉意，奇妙的精神力波动如附骨之疽般在江退锋光洁的腕部迅速蔓延。

他有些苦恼地垂眸盯着自己手腕上不断扩散的幽蓝色，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我最近精神力消耗有一点大，是不太想再多动用精神力的。”

说着，江退锋收敛了浑身的精神力波动，随手把长刀往驾驶舱座位上一插，握住了那截冰凉软弹的触须。

江退锋的手指白皙修长，指腹和掌心都有常年习武留下的茧子，在精神力的包裹下，他攥紧了触须，修剪整齐的指甲甚至深深陷进触须之中。

锋锐的精神力就在手握之处轰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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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满是冰川的星球，数万米高的冰山接天连地，天空是浩渺的银灰色，遥远恒星洒下缥缈又稀少的光与热，让这个世界足够明亮，却难以变得温暖。

从高空向下望去，在星球中心偏左上角的位置，有一团亮晶晶的东西不断闪烁着。

那是一座建立在冰川下的宫殿。

从冰山山顶开始计算，它在山顶正下方三千多米深的位置，就像是被移山倒海的伟力直接从冰山中掏出来的一样，有数不清的冰柱支撑着上方白雪皑皑的山川。

从正门进入，这座宫殿整体呈圆形，中央是一座无比巨大的冰雕王座，周围有数不清的细长影子恭敬垂首跪拜，而王座的顶端，一团银灰色的人形光芒安静倚靠。

它周身都散发着明亮的光，这些光芒被周围的冰折射，在经过无数次折射后让这座宫殿即使身处冰川之下都散发着格外耀眼的光。

“蠢货。”

它突然闪烁了一下，在光芒笼罩下显得格外细长的“手”猛地挥下，数百米的距离仿佛弹指之间，重重抽倒了跪在王座下的细长影子。

影子没有一丝反抗之力，在恍若神明的拍击下直接化作一团银蓝色的黏稠液体粘在了它的“手”上，没过多久就缓缓消失了。

它“手”上的光芒一点点散去，露出一条柔软的、扁平的触须来，那团黏液与其说是消失，倒不如说是被它的触须吸收后成为了它的养料。

似乎还没有发泄完它的怒火，它周身的光芒愈发明亮，一条条触须从“四肢”上分裂出来，张牙舞爪地挥下，每一下拍击都能拍碎一个细长影子，它身上的光芒也更明亮一分。

“该死！该死！他该死！”

来自灵魂深处的刺痛让它狂躁无比，等到它慢慢平静下来时，宫殿中由冰雕成的装饰品都在它恐怖的力量下碎成一地闪亮的星屑，大部分的细长影子也重新回归了它的身体内，只剩下身下冰霜王座依旧闪亮。

和王座正前方那个格外平静的细长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