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晴日（2/3）

似乎在回忆那些温柔的日子。“小玉去世后，有人从外面带来了一只母羊，给夏玹喂奶，照顾他长大。毕竟是个小孩子，谁也不想看到他饿着或受冻。于是，浣衣局的宫女们便轮流照顾他，用新鲜的羊奶哺育他。”她的语气有些柔和，“夏玹自小便与这些小宫女们生活在一起，倒也聪明懂事，极会讨女孩欢心。无论是哪个宫女，见了他都会心软，偶尔也会替他擦去眼角的泪痕。”

我忍不住想象那个小小的身影，他的眼神是否纯净如水，又或许早已在那份无知的关怀下，学会了如何赢得旁人心头的怜悯与宠爱。

李霏霏继续说道：“等他大一些，陈嬷嬷便开始教他识文断字，传授他一些基本的宫中规矩。那时，夏玹渐渐从宫女们口中听到了‘父母’这两个字，开始疑惑起自己为何没有父母，为什么每次问起时，总是听到别人用含糊其辞的方式回答。那时，他会时常跑去问陈嬷嬷，‘父母是什么？我的父母在哪里？为什么不像其他宫女姐姐那样，能看到自己的父母来探望自己？’”

李霏霏的声音低了下去，“陈嬷嬷只能安慰他，说，‘等你再大一些，父母就会来看你了。’”

这番话让我感到一阵心酸，陈嬷嬷虽然没有说出什么真相，但她知道夏玹并没有父母——他从未有过那种属于父母的温暖与陪伴。而这也成为了夏玹孤独成长的根源之一。

李霏霏微微闭眼，继续说道：“陈嬷嬷本想把他送回皇帝身边，想方设法地让他回到宫中，但夏玹那时并不具备自保的能力。陈嬷嬷也发现他极有天赋，便不惜一切将自己学到的知识传授给他。她曾是官家小姐，懂得诗词歌赋，音律书法，甚至棋道绘画，她希望夏玹能成为一个无所不能的人，至少能在宫中自保。”

她的话里流露出无尽的哀伤与渴望，“我来浣衣局后，便成了他唯一的依靠。我常常挂念麟儿，所以将夏玹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他也十分亲近我，有时候会跑来问我，是不是来看他母亲。他那种眼神让人心疼，我自然也没有办法拒绝他，便认了下来。”李霏霏的语气轻柔，仿佛回忆起那些短暂而温馨的时光。

她低头轻叹，“有时我在院中躺椅上小憩，他便偷偷跑来，给我放些野花，夸我比花还美，比他那调皮的麟儿还要乖巧。我知道，他心里渴望亲情，渴望那份亲子之爱。”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我告诉他，‘你即将要见到你的父亲了。’他很高兴，问我父亲是什么样子。但我也提醒他，‘你父亲，便是当今天子，他背后有将军府。他的生母——你的母亲，便是被当今太子和皇后联合害死的。’”

我看着李霏霏的眼神，突然意识到，她在看向窗外时，似乎看到了某种深远的远景。她的语气变得更加坚定：“我告诉夏玹，他完全可以不必惧怕那个太子，完全可以自信地去争取属于自己的太子之位。只有这样，才能为他冤死的母亲复仇，才能将她的灵位送入太庙，安放在应有的位置。”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便被深沉的思考所替代。李霏霏望了一眼窗外，眼神若有所思，仿佛能看见命运的走向已经悄然改变。

窗外雪渐渐融化，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不久后宣旨的内侍太监前来将李霏霏接走了。

我独自站在浣衣局的院落里，看着那株光秃的树木，来年又是新芽萌发时，皇后虽然倒台，但也只是收押天牢而已，皇帝并未处以死刑，丞相罪证众多，皇帝却一直在等待，之前给我的提示的日子也渐渐来临，看来皇帝和我一样，察觉出了丞相还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只等待着最后的决战。

想来来到这个时空，已经有好多日子都没怎么好好放松休息过了，等到丞相伏诛，回头一定要好好放松一下，只不过，不知那时留在这里的时间还有多久，心中多了一丝怅然，耳边也似乎传来了男孩嬉笑打闹声音，我转过身，却看见夏玹就站在浣衣局门口，他的眉目生的好，每次总让我忍不住陷入其中，理智却又赶紧把自己拉回现实，想到注定的分离，心中闪过一丝伤痛。

“你怎么来了？”我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但更多的是温暖与久别重逢的轻松。我缓缓走向夏玹，看到他站在寒风中，神情依旧淡然，却带着一种我熟悉的温柔。

“来接你。”夏玹的目光温柔且坚定，仿佛是多年未见的挚友般亲切。“水云轩的花草盛开了，你奔波了这么些天，是该好好休息一下。我来带你去看看。”他的话语轻柔，仿佛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说完，他将随身带来的斗篷轻轻披在我肩上，那布料带着一丝温暖，抚平了我身上因寒冷而紧绷的神经。我轻轻点头，跟着他一起走进水云轩。

寒冬腊月，外面的世界依旧是银装素裹，而水云轩却仿佛另一个温暖的世界。这里是暗卫特意培植的绿地，巧妙地布置着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除了暗卫使用的特殊植物外，许多花卉散发着独特的香气，有的妖艳，有的清丽，交织在一起，仿佛置身人间仙境。

水云轩的特殊之处不仅在于美丽的花草，还有其中潜藏的危险。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