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娥，告辞！（2/2）

伸出右手，在左胳膊上做了个劈砍的动作。

柳月娥心领神会，捂嘴小声道：“你是说……断袖？”

“若不是如此，靖王战功赫赫，在朝又如此受宠，品貌也是极佳，为何迟迟不娶亲呢？”陆云湄左右看看，确认旁边无人，才认真地小声道，“所以说，这靖王若非有隐疾，便是个断袖。”

虽然萧凌深常年驻守边关，在京中很少现身，大部分的贵女都没有见过他，可曾经见过他的贵女都为其姿容所倾倾倒，皆对靖王的品貌赞不绝口。

只可惜京中从未传出靖王要选妃的消息，很多大家族带着联姻的意愿去王府旁敲侧击，也都被王府好意谢绝。

是以，贵女们只能将做靖王妃当成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从未有人将其当做实际目标。

柳月娥听得直点头，紧皱的眉毛渐渐舒缓了，可末了，她又免不了担心：“可靖王跟陆知夏非亲非故，竟将她留在私家别苑，除了看上了她，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陆云湄自以为聪明，解释道：“母亲，靖王是很可能看上了陆知夏，可一定不会纳她为妃。”

“何以见得？”柳月娥不解。

“您想啊，这皇家娶亲规矩极严，三书六聘是要下到姑娘家的，姑娘没过门之前，怎么可能随便被接到私宅中私相授受呢？”陆云湄掩嘴轻笑，向柳月娥使眼色，“这将人直接安置在宅中的做派……”

柳月娥恍然大悟：“这是要纳妾啊！”

点点头，陆云湄握了握柳月娥的手：“大抵便是了。”

是啊，他们陆家虽然是清流世家，在京中也算得上是个大户，可这陆知夏是个庶女出身，靖王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会纳她做正妃呢！

柳月娥喜笑颜看，看来她真是急糊涂了。

可转念一想，她又害起愁来：“就算靖王打算纳她做妾，可她背后毕竟是靖王，还是不能轻易招惹。”

眼珠一转，陆云湄道：“母亲，这京中大户都讲究先娶妻后纳妾，没有还未娶妻便纳妾的说法，这靖王还未娶亲，若是真要纳陆知夏做妾，便是不合规矩。这事儿，得找个人出面拦一拦才行。”

“拦？找谁拦？”柳月娥蹙眉，“敢置喙靖王的人，怕是只有当今圣上。”

“母亲，您又糊涂了不是，”陆云湄朝她眨眨眼，“您可别忘了，靖王殿下的母妃，荣太妃还在世呢！”

顿了顿，陆云湄接着说：“去年宫宴上，我见过一次荣太妃娘娘。当时女儿在宫宴上弹了一曲，宫宴结束后，荣太妃夸我弹得好，对我印象不错，还说她平日里闲来无聊，若我有空，便去靖王府给她弹琴解闷儿呢。只是女儿觉得做靖王妃的希望渺茫，便没有心思结交罢了。”

柳月娥一边听，一边点头：“你的意思是……”

陆云湄接过话来道：“听闻，荣太妃性格谨慎，不常交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个极其本分守规矩的人，若是她知道靖王还未娶妻便要纳妾……”

“荣太妃这个人，我也听说过，都说她为人老实谨慎，人前从不犯错，靖王想要纳妾之事，她一定不会同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柳月娥不禁拍手，“你快收拾收拾，带着琴和礼物去拜访荣太妃一趟，将此事跟她点上一点。”

陆云湄乖巧地点点头：“是，女儿今日下午就去。”

***

靖王府的花园中，一座假山上的凉亭里，荣太妃怯意地坐在贵妃榻上，闭目细细咀嚼着琴音。

而亭子中间，陆云湄坐于石桌上的古琴前，指尖如蝴蝶般在琴弦飞舞跳跃。

正直盛夏，花园中林木深深，曲径通幽，潺潺泉水伴着袅袅琴音，此起彼伏，令人心神俱醉。

一曲终了，陆云湄从椅子上站起来，向荣太妃浅浅作揖：“曲艺不精，还请太妃娘娘不要笑话。”

荣太妃缓缓睁开眼睛，赞赏地拍着手，笑吟吟地从贵妃榻上坐直了身子：“若你这叫曲艺不精，那我瞧这京都城的贵女里啊，便没有曲艺精通的人了。”

听完，陆云湄甜甜一笑，道：“太妃娘娘这般盛赞，令小女无地自容。”

“这般夸赞你当得起，不必谦虚。好孩子，快来，”荣太妃招招手，“累了吧，过来吃些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