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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樾(1/2)
道樾
即便是先前次次都走在叶寻秋前面的皇帝也没料到他这回来是为了什么。
近侍说早朝刚过叶大人就跪在了偏殿门口,赶紧趁没人看见把他领了进来。领进来了还没说几句话就又跪着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皇帝召了他进来,紧闭殿门。叶寻秋没有多说什么,只呈上他所掌握的所有东西。
皇帝的表情倒是颇为玩味。除了把叶寻秋晾在原地跪了大约半个时辰,就是问他既然知道是死罪为何还敢来上告。
“朕以为是你的那位小友带着这些出城去了呢。”
皇帝轻飘飘的一句话,有意向叶寻秋暴露了他的关注。
“他的确是出城去了——向我爹那边放出的消息,也是他拿着这些东西。陛下如若有所耳闻,那必是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他倒是愿为你做到这种地步……”
“比起我,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叶寻秋屈指成拳,“若十多年前不是我爹……他也不会沦落至此。”
皇帝擡擡眉毛,不置可否。
“那你是想好了?”
“臣还有一不情之请。”
从皇帝皱紧的眉心可以看出,他这次倒是不比之前那么好说话了:“你且说说?”
“臣愿戴罪立功,为大墉效犬马之劳——还请陛下念及幼弟尚小,不要责难于他——”
皇帝敲敲板壁,让候在外头的近侍又送了盏茶进来。茶汤烫口,皇帝试了一小口,便将杯沿靠近桌角,让茶汤顺着有弧度的桌子腿一直流到了地上。
清色的茶汤淌到叶寻秋的袍边,静静地映出了他的影子。
“你记得朕同你说过的,许多年前的那个故事吧?”
叶寻秋记得很清;但因为这段记忆和他本人并没有什么关联,所以一直被他埋在不怎么重要的那一堆里面。
“那时候朕不是不想保他;而是不能。”
他记得皇帝和他说过,提及此事时,最先出现的情感是后悔,而不是遗憾。
他没法现在开口跟皇帝提起这个。
“朕先前总觉得你少年老成,比同龄人都要稳重不少,自然也多依仗了你些。”皇帝继续说,“但你也只不过是个半大的毛头小子罢了。七情六欲和越理越乱的亲缘关系,你也不能免俗。”
叶寻秋听出了不妙;但他今天来就是为了争取那个机会。
“若是几月之前的你,朕大可以即刻答应你——那是因为你对大墉的朝廷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但现在呢?你自己想想。”
是了。此案一旦翻出,叶家在朝廷的地位顷刻便会崩塌,不论他之前是什么高官显爵,在这之后都会变得不值一提——更何况他已经实质上脱离朝堂好几月了。
皇帝对他不会有额外的恩赦和怜悯——他已经没有价值了,没有任何能拿得出手和朝廷谈判的东西。
“……陛下对我,是有恩的。”叶寻秋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无论是最初的赏识还是后来一次次的提拔;言樾的事也好,不追究我擅自离京的事也好……臣无以为报。但臣只想替弟弟求一个恩典,哪怕是此生的最后一个愿望也好——”
“叶卿,”皇帝打断了他,“你知道如若朕可以,并且只能在你兄弟二人之间选一个人保下,朕会选谁吗?”
叶寻秋故作不知——他只能说不知。
皇帝会选对朝堂有利的那一个;叶沐漪无论是从年龄丶经验丶手腕还是与叶郴之间的亲疏关系,都不如他能给朝廷带来的益处。朝廷已经花时间花金钱培养了一个叶寻秋了,不可能亲手把这一个毁掉之后,转而大发慈悲地去投入同样多的资源培养另一个可能并不比他好用的替代品。
只有两种结局摆在叶寻秋面前:他作为没有价值的废子,和叶家的其他人一样一起被丢掉;或是他证明自己剩下的价值,亲手把其他人送入绝境。
“朕很期待你的选择。”
叶寻秋还记得去年秋天见皇帝的那次。似乎在那之前他并没有对皇帝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期待,只是把他当作一尊不近人情的雕塑;只是在那之后,不知是因为太师的归来还是言樾在他身边的感染,他竟然以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丶有血有肉的人了。
困兽犹斗。今年春天出逃时的他是如此,如今还是如此。是他自己选择回到这方混沌之地,怪不得旁人——皇帝原本已经把他放走了。没有追究,便是默许他离开。
可他有太多事放不下。太多的,并且越来越多。
几年前的他也许很难想象会跪在这里为自己的“家人”求情——毕竟在他成长起来的关系网络里,这似乎是最为无足轻重的一类。
可沐漪又做错了什么呢?只不过是这些年里都替他承受着父母的怨气,做一个表面乖顺听话的小孩罢了。
而且若不是他……自己说不定真的会把这些东西直接烧了。
沐漪做了他的弟弟,也是命里一劫。
从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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