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深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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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饿了吗？上次你提过想吃糖醋排骨对吧，要我去做吗？」

孑和黑羽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努力挑起话题——两者都不是喜欢多话的人，孑又觉得在没有事做的情况下沈默太过扰人，就会很别扭地作为一个起头人。

一般两三句话不离吃。

他的手艺很好，会做的菜也很多，记忆力好到把黑羽自己都记不住的随口提起的东西马上想起，然后试探着去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黑羽感觉自己都没怎么和这个人好好聊过，孑就自我攻略了起来，等孑与他坦白想要参与更多的行动时，黑羽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孑对自己的信赖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

「那个，老板。」

不喜说话的鱼贩拉下口罩，视线移到地板上，说话认真又诚恳：

「我的记忆力有什么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吗……以前我从没想过，但是现在，我想，要是能帮上忙就好了。」

他弯眼笑了起来，看起来一点也不凶恶。

似乎觉得不好意思，缠着绑带的手指曲着勾口罩边缘，像是想随时提上去遮住脸一样。

几秒后都没有等来回应的干员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耳朵，终于忍不住擡眼去看博士，撞进了溢满笑意的黑眸。

「你有点可爱诶……」

孑：？

「噗……别紧张别紧张，」博士忍俊不禁，摆了摆手，「我以为你不太喜欢出任务，以后会注意询问你的意见的。」

「嗯……能帮上老板的忙就好了。」

孑挠了挠头，那双淡灰的眼看起来十分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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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以前的事了……

黑羽不解地睁开了眼，寻思了一会儿后无果，起身去洗漱。

明明昨天晚上已经洗过澡了，但黑羽总觉得身上还是有一股淡淡的鱼腥味，扯着领子闻了好一会儿，这才松手套上新外套，压上帽子。

这里不算是大城市，旅馆也不会给你附送什么早餐，黑羽就只能自己随便溜达，看见有什么店就吃什么。

不过他倒是打听了一下哪里的东西好吃，被推荐了「幸平家的小餐馆」。

起得有点早，没几家店开门，黑羽慢慢走着，手里还提着便利店里买的面包和水，打算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店的时候就凑合一下。

哗啦——

卷帘门被提起的声音响起，用白色的长条布料绑着头避免额发干扰视线的红发少年踮脚把门推上去，馀光看到了灰发的男人，那双宛如蜜糖的金眸亮了起来：“啊，昨天的老板——”

他笑着发出邀请：“还没吃饭吗？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唔……”灰发的男人歪了歪头，明明看起来很凶，开口说话时却感觉很和善——甚至有点呆，“好啊。”

他随便点了一份拉面，顶着擦桌子的红发服务员的过于炽热的视线吃完了味道还不错的面，拿着钱去结账。

“不好吃吗？”之前还满脸都是骄傲地说了一声「招待不周」的少年显得有些困惑，他一边的眉角微扬，显得那菱形的疤痕更加显眼。

黑羽歪了歪头：“不，很好吃喔。”

手艺可以和角峰媲美了，那点分数差距也可能是他吃角峰他们的菜习惯了。

“别骗人啦，”少年认真地跟黑羽理论起来，甚至还有些执拗，“你看起来吃得一点都不开心。”

灰发男人迷茫地眨了眨眼：“……啊？”

“难道是我的手艺还不够好吗……”

少年嘟嚷着，看起来颇为不甘心。

黑羽不打算多留，见少年自闭去了，就困惑地把钱放在柜台，转身离开了。

这个地方临近大海，似乎随便走都能闻到海风的气息。

黑羽看着手机上的红点，又看了看面前的大海。

“要下去吗……”

他挠了挠头，不是特别情愿。

男人蹲下身，手往前伸了伸，没碰到海面。

——毕竟距离实在太远了，能碰到才有鬼了。

深海……

他发了一会儿呆，这才站起身，慢慢往前走，打算先下去探一探。

干员的身体强度比这里的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只要下潜深度不是很深，基本能正常行动。

希望源石不要沈得太深。

噗通。

蓝发的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捂着嘴看到了灰发男人「自杀」的全过程，金色的眸子满是不安与恐慌。

诶？

那个人……跳下去了？

“得赶紧叫人……！”她猛地惊醒，慌慌张张地去找就近的渔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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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没有下过海。

海水灌入耳朵和鼻子的感觉并不舒服，努力适应一下倒还是可以视物，大抵是因为这里是人类经常来往的地方，并没有多少鱼在这里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