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向前（2/3）

了下来。他皱着眉，视线在宋离的伤口上缓慢移动着。

比起自己酸痛的身体和手心的伤口，宋离在和秦昭执剑相敌时所落下的伤更加可怖，再加上后来突破幻境时，旧伤出血，小伤崩裂，大伤更是伤及筋骨，灵气用尽后，恢覆的速度更是趋近于零。

萧无双一边端详着他眉头紧锁，吐息粗重的模样，一边抠出一点药膏，翻开他右臂的长袖，轻轻解开沾满血迹的白纱。

“等……”宋离的身体小幅震颤了一下，他惊讶地看向萧无双，沾着冰凉药膏的手指恰好在伤口上打转，他无声地拧起了眉，要说的话也尽数吞回了腹中。

“忍着点。”萧无双低声说。

宋离楞了一下，沈默了半晌，犹豫着说：“……就那一盒。”

“以后记得多带一点。”萧无双不理会他的意思，注意力全放在涂药这件事上。

还剩半盒药膏时，他停下动作，忽然朝宋离举起药盒，问：“这个，也能治眼睛吗？”

宋离沈默了几秒，微微颔首。

萧无双松了口气，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翻开宋离满是血污的眼眶，血液已经快要凝固在里面，虽然之后靠医修也能治好，但……一定会相当不好受。

他取出手帕擦了擦，被削出一条深痕的眼珠顿时暴露了出来，光是看着都疼得不行。

萧无双伸手抠出一点药膏，极尽小心地涂抹在受伤的眼珠上，接着屏息运气，以自己为媒介，将天地间自然孕育的微弱灵气吸入体内，再慢慢渡进宋离的伤口里，一点点加快右眼恢覆的进度。

在传递灵气的过程中，萧无双忽然感觉身体一轻，一股莫名的热度从小腹涌了上来，险些让他摔倒。

宋离急忙扶住他，伤口又是一疼，不禁皱眉，萧无双稳住身子后，一脸惊讶又不解，喃喃道：“我方才……突破了？”

“筑基大成。”宋离看向他，极轻地勾了下唇角，“方才屏障破碎后，灵力被你吸收了许多，居然突破了这么多级。”

萧无双没有回答，他感受了一下手心运气的触感，周围的灵气倏地窜了过来，在他掌心中间凝成了一个无色无形的透明气团，比之前轻松自如了太多。

宋离误会了他的沈默，笑容慢慢收了回去，浅金色的眸子逐渐沈下。

“你若是不喜欢，只需将几处穴道关闭即可，虽然掌握了操纵灵气的方法，也不一定必须使用……你今后，依旧可以普通地活着。”

“我的帝位……很快也会由其他人来接手。”宋离闭紧了眼，一字一顿地说道，“等到那时候，我也与这里无关了，更不会把麻烦带给你。往后，灵力，修为，这种种事情，也都无所谓了。”

萧无双垂下目光，静静听他说完。

萧无双相信，宋离会说出这番话，也一定做好了相应的觉悟。

宋离其实并不确定，萧无双会与自己和解。只不过，即便有着被拒绝的可能，宋离也在努力，使他们之间的距离能够一点点地缩减，消失。

帝位也好，修为也好，曾经拼着性命付出过的一切，都不及陪在他身边重要。

宋离已经下定决心，要为了他，放弃所有。

萧无双叹了一口气，慢慢坐在宋离面前，又抠出一些药膏，轻轻涂抹在对方手臂的伤口上。

“我倒觉得，还好。”

宋离一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萧无双便接着说：“修为和灵力这种东西，没有的时候，也并不是不方便。但既然现在有了，我就好好收着，总也有用得上的地方。至于你说的帝位继承一事，你是真的想好了吗？”

宋离沈默了几秒，刚要点头，萧无双却忽然抽回了手，目不斜视地看向宋离，直到他也回望向自己。

“现在的仙界，想要坐帝位的人绝不在少数，但有资格，有实力坐帝位的，你以为有谁？若是魔界与仙界能够谈和，你却突然退位，你觉得，魔界那边会怎么想？除了你，没有人能做到这些事。”

宋离一时没有回答他。

他浅金色的瞳孔慢慢地黯淡下去，呼吸迟滞了片刻，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这些担子都由我一人来扛，未免也……太重了些。”

若只有四年五年，他倒也能勉强承受，支撑着自己活下去，可……如果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呢？

那时候，萧无双远在凡界，他却必须留在仙界，为这一片没有他的天下鞠躬尽瘁，宋离光是去想象这个未来，便是已经感觉到了煎熬的苦楚。

就算被萧无双厌恶，但只要能远远地看他一眼，都比孤单一人要好得多。

至少，渺茫的希望也是希望，他还能有理由，让自己继续活下去。

萧无双静静地看着他，视线掠过宋离眉宇间每一丝变化，最后轻而快地勾起抹浅笑，缓缓出声，问：“若是，我也与你一起呢？”

宋离的瞳孔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他猛地擡头，就连满是红丝血迹的右眼也霎时间睁开了。

顾不得疼，宋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