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别离（3/4）

迷糊地揉开眼睛时，已经将近正午。

他们准备返程，萧无双收拾东西时，果断将肥鸽丢到了储物戒里。否则这一路上，实在是找不到地方搁这坨肉呼呼的小玩意。

洞府周围的防御阵法缓缓降下，宋离并没有注意到曾有人通过阵法，来到结界内部。萧无双不禁松了口气，但愿秦昭已经乖乖回宫，不再惹是生非了。

宋离将二人送上了马车。

“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你们二人先回宫去吧，十一会在暗处看着的，不必担心。”交代完，宋离又对萧无双补充道，“无双，你回宫后记得找一趟应辰，他今早便在找你了。”

萧无双一楞，眼神严肃起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但宋离并没有针对这个话题作过多的解释，仅仅说道：“还是由他亲自告诉你比较好。”

说至此，萧无双也知道不该多问。应辰在找他……应当不是为了什么急事，却是件足够重要的事。

他心中有了些许猜想，却仍只是停留在猜想的阶段，在应辰亲口告诉他之前，这些胡思乱想也并没有意义。

一路上，萧无双与宋情暂且闲了下来，车马又稳得恰恰好，他们便打开储物戒，收拾起从集市购得的不少宝贝。

染红的金簪子和做成花草模样的小首饰，是送给王鸢夏的；适合打理妖兽羽毛的木梳，送给小辰；还有诸多零散，精致漂亮的小玩意，她都一一分了出来，准备送给平日在她宫里帮过忙的宫女侍者们。

收拾到半途，萧无双忽然双眸一张，揽住宋情往旁边一退。下一瞬，木门乍碎，细小的木屑如水珠般溅了出来。

“啊！”宋情尖叫一声，萧无双挡在她前面，从袖间摸出一柄短刀，默默运气于手心……

打碎木门的是一只戴着护腕的结实手掌，它卡在木门里僵硬了一会儿，竟是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留下一个大大的孔洞。

就在萧无双疑惑护卫都去哪儿的时候，被砸出一个洞的车门忽然传来两声响动。

有人在敲门。

先砸门再敲门，这顺序是不是弄反了……

马车不知何时停下了，护卫也都没有动作，萧无双捏了把汗。不论如何，至少要把宋情救出去。

就在萧无双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怕的场面时，门外忽然响起的声音却是极为耳熟的。

“……无双？”

萧无双听得一怔，忍不住皱起眉，试探性地唤道：“小辰？”

“……嗯。”

门被推开一条缝，应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探进脑袋，看见角落里一脸警惕的两人，歉疚一笑。

萧无双也回以一个无奈的笑，他招了招手，示意犯了错的大妖进来说话。

应辰随即钻了进来，这么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子钻进来，马车的空间看起来顿时缩小了不少。

宋情躲在他背后，探出一个头来，有些惊讶地问：“真是应仙君？”

应辰默默用身体挡住门上的洞，挠着头说：“抱歉，刚刚没控制好力气……”他朝外跟车夫招呼了一声，马车继续行驶。

不等萧无双问，应辰率先解释道：“宋离今早说你走了……我还以为，你很久都不回来了，这才来找你……其实，也不是什么急事。”

萧无双听他绕了半天都绕不到重点上，不禁垂眸笑开：“你慢慢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情伏在他俩身后，双眼眨巴着，在他们身上左右打转。

“我……是不是该出去一下？”

“等等，你也留下吧，顺带给你哥传个话也好。”应辰眼眸低垂，莫名闪动，“其实，也不是什么私事。”

萧无双望着他，静静地听。

他张着唇，停顿了半晌过后，才缓出一口气，道：“……明天，我就要出宫了，可能，有很久都不回来了。”

萧无双思绪一滞。

当初他决定回仙宫前，瘣心找到他说的那一番话，萧无双还没忘记。也是多亏瘣心，他才更清晰地认识到，应辰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小妖了。

应辰正在为妖族的未来不断奔波，他已经是妖族重要的一份子了。为了自己的族群，他放弃安逸的生活，选择去凡界拯救那些仍然生活在冰冷牢笼中的同类。

萧无双心底感慨，脸上却是格外镇定的，他问：“你要去凡界了？”

“嗯。”应辰艰难地点了点头，漫长的吐息汇成一声轻叹，“你……都知道了？”

“多少听说过一点。”萧无双不打算出卖瘣心，淡定地掠过这个话题。

萧无双端正地坐着，投去一个温和的眼神：“你既然想好了，我当然是支持你的。什么时候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应辰呼吸稍慢了一拍，又赶紧接上话：“……就在明天，我追查到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不能再耽搁了。”

他的语速快得像吐豆子，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关于自己的事，但说着说着，又渐渐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