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2/2）

枉，怎么她就那么不一样，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莹润如玉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光泽，那种自信和豁达让人从心底产生敬佩，这样的女人，也许不像是大家所说的那样，是个通敌的奸细吧？

天牢建在地下，通向外间的是一条幽深迂回的地道，地道修建着层层台阶，从上面下来人必能听到清晰的脚步回音。

此时，台阶上便响起一阵纷杂的脚步声，步履虽然缭乱，人数却不是很多，负责守卫在监牢外面的侍卫神情有些凝重，手指紧紧握着腰间悬挂的长剑，谨慎的盯着地道的入口。

上面吩咐过了，天牢中的这个女人身份覆杂，非常重要，不容一点闪失，看守这个女人便相当于把脑袋悬在腰带上，随时都有掉了的危险。

脚步声愈来愈近，地牢中昏暗的光线被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强大的气势也巨大的压迫感让那些守卫有些喘不过起来。

为首的侍卫擡眼望去，只见一身黑色锦袍的七王殿下一步步走了过来，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如万年冰封的雪山般没有一丝表情。

“王爷，天牢重地，您还是－－”那头领小心翼翼的递着话，不是他自己想找死，实在是宫里那位尊贵的皇帝陛下吩咐过，尤其不能让七王殿下探监。

“混账，你活得不耐烦了？这个女人是本王府中的犯人，本王因公来此讯问一下也不可以了吗？谁给你这么大的狗胆？”君无殇一脚踹在那头领的胸口上，显然用足了力道，那侍卫瞬间跌落在两三米远的位置，艰难的爬起来时，嘴角还挂着鲜红的血丝。

“殿下，并非小人不让您过去，实在是皇上－－”那头领弯着腰，倔强的拦在前面，没有退缩的意思。

“你真是该死，本王与皇上乃是亲兄弟，岂能连入天牢探监这等小事都做不得主？你等若是不放心，大可守候在外面，本王例行公事，你等若是耽误了正事，有几个脑袋可以担当？”君无殇阴森森的话语在天牢中响起，雄浑而带着压迫的声波震荡着侍卫们的心脉，不消一刻钟，那些侍卫便脸色苍白，苦不堪言。

“属下该死，这便退出牢门外守着，望殿下还能快些，不要为难属下等人。”那头领强撑着精神，弯腰作揖，带着手下退到了牢门之外。

君无殇站在打开的牢门外，定定的望着铁栅栏中那个背对着自己而立的女子，那个让自己无法不牵挂的妖孽女子，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凝儿－－”夜雨凝在他的低唤声中缓缓转过身形，那张清丽无双的脸庞有些脏污，却丝毫不掩她那让人难以忽视的清傲和风华。

她被换上了天牢中犯人才会穿的白布囚衣，墨发尽数披散下来，半遮着半边的脸庞和白皙的玉颈，那双素来清澈晶莹的墨瞳中再也没有往日的神采，仿佛蒙了一层看不透的墨纱，朦胧虚幻，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似乎预料到他回来一样，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注视着这个无数个夜中与自己相拥而卧的男子，那个她曾经以为的良人。

“我－－”君无殇张口预言，素来淡定的脸上有着某种急切，修长的手指想要触摸她的身体，手指微勾，对着她的穴道，却在一晃神间迅速收了回来，急切的神色迅速恢覆如常，面容变得冷漠而疏离。

“夜氏雨凝，交代你的罪行，本王可求皇兄饶你不死。”他的棱唇轻启，平淡的音调不见一丝波澜。

夜雨凝急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身形，早已预料到的结局此时赤裸裸的呈现在她面前，让她想不相信都难。

“殿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定罪吗？好啊，我无所谓。”她高傲的昂起头，让自己相对他来说略显娇小的身躯站的更加笔直，那是她的气节，宛如青松般宁折不弯的气节。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果然是妖女，本王今日来就是与你结算的。”

“哈哈哈……”夜雨凝仰天长笑，放肆的笑声透着丝丝清冷和寂寥穿破无尽苍穹在阴暗的牢中久久回荡。

“即便是妖女，那又如何？你还是死心塌地的爱上我，说真的，王爷的技术真不懒，比柳色馆的小倌不知强了多少，既然要结算，不如算算账好了，你想要多少？一两够不够？”

“你太高看自己了，不过是一场赌约而已，我又不吃亏，你那风情万种，骚气十足的摸样也着实比寻常妓女强些，不如两清好了。”他淡淡的笑着，幽深的眼底闪烁着丝丝冰寒，冰山般的脸上透着一丝不屑和鄙夷，袍袖下的大掌紧紧握着，指甲抠入肉中，丝丝血水顺着手腕滴滴落下。

赌约？不错，是一场赌约，若不是现在提起，夜雨凝几乎要忘却了，当日在凤舞皇宫中，她的确与君无殇打过一个以自由为代价的赌，如今，是她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