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2/3）

去片场探班这天。他穿了一身很醒目的衣服，白色的长袖t恤衫外叠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半袖衬衫，墨绿色的工装裤长长地堆在脚面上。远处看，这个人好似一颗带着绿叶的大柠檬。他没有戴帽子也没有戴口罩，只是象征性地架了一副黑色的无片眼镜框。整个人看起来乖顺又干净。

他来到了片场，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确定有自己的正脸能被狗崽拍到后，才进去找馀枫。他原以为，馀枫会悄无声息地让他等一等，之后两人再悄悄出门。他会带着馀枫，“恰好”路过事先蹲守的狗崽的位置。

进门后，馀枫确实叫他等一等，只是远不是谢青云所想的那样静悄悄。馀枫笑着和他打招呼，一点也没有避讳和自己认识丶熟识这件事。谢青云心中有些发慌，一边在心底极力安慰着自己，一边在面上礼貌地和馀枫介绍的人打着招呼。

谢青云越来越觉得不妙。等到剧组收工时，谢青云想要单独和馀枫出去，却不承想，在这个时刻还有别人来。一刹那他忽然知道了馀枫在那通电话里说的“人多热闹”是什么意思。

馀枫的粉丝团来了，带着给剧组员工买的茶点和伴手礼。她们见到谢青云都表现得很是惊喜。是了，这些人里有许多是馀枫的老粉也是真爱粉，去过馀枫每一场生日会，谢青云，这个幸运的小帅哥，后来一跃成为有了些热度的准知名小生，绝对是那场生日会中独树一帜的记忆点。

谢青云脸色苍白地和馀枫的粉丝打着招呼，内心却想着：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焦急地看向馀枫，他觉得自己的嘴唇一定快要裂开了。他很口渴，渴得喉咙痒痒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终于，漫长地等待之后，天渐渐黑下去，剧组的人和探班的人都一一散去。谢青云不知道门外的狗崽是不是还在等着，也不确定馀枫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无论如何，他必须走下去了。

如果馀枫不知道，那么他还可以按照计划慢慢谋划。如果馀枫已经知道并且防备，这或许就是谢青云最后一次机会，就算不成，他总要拼上一把。

馀枫和他一起出门，他让馀枫走在了外侧，确保馀枫能够被拍到。他借口回去找东西，确认狗崽确实还在原地，确认馀枫的正面可以被清晰地拍下来。等他回来时，他的脸色丶状态都已经平息。

谢青云扮演着一个深情的，爱恋着丶敬仰着姐姐的男友。如果他的面前有一面镜子，能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大概会知道这是他最情感外露的一次表演。

馀枫看他走过来的样子，觉得，大概五米之内没人看不出来这人要求偶。她玩了一会手机，等到谢青云走近，她抱着胳膊看向谢青云，笑着问他怎么了，怎么这样高兴。

谢青云被馀枫问得一冷，一瞬间冷汗就从脊柱上升起来。是了，戏过了。他按捺着自己狂跳的心，调整着呼吸，对馀枫说：“没什么，就是看见今天这么多人来，高兴。”谢青云咽了一下几乎没有多少的唾液，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觉得喉咙干裂着疼，补充道：“小枫，我今天真的很高兴，很高兴能和你一起站在人前。”

馀枫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回应他，“怎么，想公开？”

谢青云浑身一震，震惊于馀枫话里的意思，她会公开吗？他沉默地思索着种种可能，心底是无限悲凉。该叫停这一切还是一路走到底，谢青云仅仅用了几分钟就想清楚了利弊。

他不愿在馀枫身后做一个听话的人，此时的他坚信，这条路，他能自己做主。或许馀枫哪怕再早上一天问他要不要公开，他都会为之感动，撤回现在这场偷拍行动，但……已经太迟了。

几分钟的时间就像几年过去了一样长。再开口时，谢青云惊觉自己竟有几分老气横秋：“姐姐，等我拿到了影帝，我会堂堂正正地跟你求婚。”

他忽然觉得心口酸涩，逐渐黑沉沉的天色好似被浸染了陈醋一般失去了本来的颜色，浸得谢青云从心口到眼底尽是一股难忍的热意。他低头摘掉了眼镜框，让自己的脸更加真实地暴露在镜头里，对馀枫说道：“姐姐，我是真的……真的想和你结婚。”

他已经辨别不出自己这句话的真假，他向馀枫交出了他从对方那里学来的最好的演技作业。他无法分辨，哪个才是戏里的自己。

馀枫依然笑着，没有半分异样，轻声说：“好。”

只一个字，打碎了谢青云精心预设的所有后续。他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和馀枫上床的那一天，急切地想要确认馀枫究竟有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去证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价值。

谢青云收回心底最后一丝凄然，想要吻馀枫。他已经无法确认什么是值得的，什么是价值，他只知道，他的自由和通往未来的路，需要一个昂贵的价格。而馀枫，是他赌上这一局的筹码。

只是，他终究没能吻到馀枫。

“枫儿，急活儿，钱云来找你，有个大活儿，今晚就得走。”董兰词风风火火地跑来，听她的话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馀枫要去做什么杀人越货的大买卖，实际上大概又是个救场的活儿。

谢青云此刻焦急万分，但面对董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