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的征程（1/2）

上海虹桥国际机场。

“一份牛肉面要98块?一个汉堡138?“

虹桥机场候机大厅，张建国盯着餐厅的价目表发呆。这里的物价比市区贵了好几倍，一顿饭抵得上他们现在一天的伙食费了。

“爸，我们吃泡面吧。“茜茜拽拽他的衣角。从卖掉老房子后，她变得特别懂事，处处为父母着想。

李秀芳已经打开随身带的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泡面：“带了老坛酸菜、红烧牛肉，还有茜茜与小虎最爱的海鲜味......“

“都要去国外了，就不能吃顿好的?“张建国有些不甘心。

“省着点吧。“李秀芳压低声音，“这四个月房租都快把咱们掏空了。更别说后面筹办新家还不知道要花多少......“

确实，从卖掉老房子到现在，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临时租的房子一个月要五千，再加上办签证、公证的费用，存款越来越少。每次打开手机银行，看着数字减少，张建国的心就揪得慌。

“爸爸，我要老坛酸菜的。“小虎嚷嚷着。

张建国叹口气，拎着保温杯去接开水。茜茜跟在后面，帮忙拿着泡面。

“你说......“他一边等开水一边问茜茜，“咱们这样去希腊，是不是太......“

“爸，您别想太多。“茜茜安慰道，“妈说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在哪都是家。“

张建国看着女儿，心里一阵酸楚。这孩子长大了，懂事了，连说话都有了大人的味道。

“听说希腊的学校很好。“他强打精神，“而且上学不要钱。你不是一直想学绘画吗?那边......“

“是啊。“茜茜眼睛亮起来，“我已经在网上查过了，他们的教育理念特别开放，不光要考试，还特别重视艺术创作。而且......“

“您也是去希腊?“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

张建国回头一看，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同样在接开水。

“是啊。“他笑笑，“准备全家过去。“

“移民?“那人问，“找哪家中介?“

“欧亚国际移民。“

“哦......“那人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我劝您多留个心眼。“

“怎么说?“

“我叫老钱，一年前就去了希腊。“那人放低声音，“当时也是找了一家国内中介，结果......“

“出什么事了?“

“房子年久失修，漏水漏电，装修费用花了十几万欧。“老钱苦笑，“最惨的是我认识的一对夫妻，买了套违章建筑，现在官司打了两年多，房子也住不了，钱也要不回来......“

张建国手一抖，差点把开水洒出来：“这......这么邪乎?“

“中介都只报喜不报忧。“老钱说，“什么市区中心、学区房，地铁站、永久产权，说得天花乱坠。可实际上房子破得很，水管都是几十年前的铁管，经常爆裂。有的还有产权纠纷......“

“爸，该走了。“茜茜提醒道。

“等等。“张建国掏出手机，“老钱，留个联系方式?“

“好啊。“老钱笑着给他报了个电话号码，“到了雅典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对了，你们住哪个区?“

“市中心，地铁站附近。叫什么……奥莫……奥莫尼亚。”

“中国城就在那个区域。那片老房子不少，都是几十年前的。“老钱说，“到时候得找可靠的工人改造。千万别找中介推荐的，那都是坑人的......“

回到座位，泡面的香味已经飘开。小虎狼吞虎咽，李秀芳不停擦着他嘴边的汤汁。

“聊什么呢?“她问。

“没什么。“张建国心不在焉地回答，脑子里全是老钱说的话。

“您别担心。“茜茜说，“到了那边肯定会遇到好人的。你不是说了吗?希腊人都很友善......“

“是啊。“李秀芳也安慰他，“船到桥头自然直。“

张建国勉强笑笑。一碗泡面下肚，胃里暖暖的，但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忐忑。老钱说的那些事，会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那套45万欧的公寓，会不会也有问题?

“各位旅客请注意，前往雅典的qr895航班已开始办理登机手续......“广播响起。

“该办理值机手续了。“李秀芳收拾好泡面盒。

安检口前，张建国最后回望了一眼。候机大厅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站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

“想什么呢?“李秀芳轻声问。

“没......没什么。“张建国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看着妻子的眼睛，那里面有同样的不舍与惆怅。二十多年前，他们在上海这座城市打拼，从一无所有到有了自己的小家。现在，他们却要抛下一切，奔赴一个陌生的国度。

“有什么好怕的。“李秀芳挽住他的手，强装镇定，“咱们年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