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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三十九章

这不明涵她没家教吗？

摘自家的枣也能叫偷？！

赵止曳下意识想怼回去, 转头对上两个老头。

两人站在连廊的折角。

前面那位拄着拐，但身形一点不佝偻，精神矍铄, 面容和裘知遇很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瞳仁深沉, 一脉相承的冷肃。

后面那位头发花白, 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面善很多。

赵止曳一下猜到对面的身份, 咽回到嘴的话转头去看裘知遇。正巧裘知遇也看过来, 带了几分茫然。

“这是你？”她用口型无声提示了一句“爷爷”。

“哦，应该是。”他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叫了一声。

连廊下沉寂良久。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他点头, 语气透着点生疏, 眼里闪过一丝无措，说完立刻看向赵止曳，毯面的手指无意识动了动。

赵止曳看出点强装镇定, 读懂他的眼神需求，快步来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

他握得很用力, 面上却丝毫不显。

“是颅内损伤的后遗症。”

赵止曳替他说了，“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记得。”

裘山海的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上一扫而过，正视打量她t：“你叫赵止曳？”

“是的爷爷。”

她面上不卑不亢, 心里忍不住吐槽。

【哟, 居然知道我是谁, 看来没少打听裘知遇在西鸣的事啊。】

“当不住。”

对面似乎听见什么好笑的事，“还是哑巴老头听着舒服点。”

“……”

【我就知道是这老头, 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记仇！】

赵止曳反应过来，佯装惊讶，“您……您就是那天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以为是骚扰……”

没说完她又面露歉疚，语气带了点绿，“结婚之前知遇只跟我提过一嘴他老家在这里，我还以为没有什么亲近的家人了，前几天听他说要回来给您祝寿，我才知道他还有个爷爷。哎……都怪我没有多问几句，才发生这样的误会。”

她虽然不知道裘知遇为什么不想回来，但总能猜到原因不怎么愉快。他们前脚刚到，这老头后脚就出现，显然是等候多时了。

从这一点看，他显然很在乎裘知遇，甚至是愧疚，反正至少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毫无波动。

【屁颠屁颠跑过来却一个好脸都没有，看来是个傲娇老头。】

赵止曳猜对了。

裘山海被她阴阳了个正着，凝噎片刻转向裘知遇：“不记得了也好，免得你还对我心怀怨恨。”

裘知遇没有回应也没法儿回应，他目光清澈，明显状况外。

赵止曳瞟他一眼，心里有点复杂。

【傻啦吧唧的，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哦……】

他仿佛感应到什么，莫名擡头看了她一眼。她立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裘山海原本还要继续说点什么，见了这场面又咽回去。“明天回来吃午饭，大家都会过来，给你接风洗尘。”

“好好照顾他。”留下这一句，他转身就走。

走了没两步，又忽然停下，对赵止曳道：“这座宅子的前主人是从政的，槐树枣树都是我让栽的，你猜错了。”

说完也不等谁回应，就冷哼一声走了。

“……”

【好，好歹毒一老头，我总算知道裘知遇的病随谁了。】

“老婆，我有点累了。”

裘知遇收回手，出声打断。

她立刻回神，发现他脸色不太好，以为真是累的，麻溜推着他继续往里走。

一墙之隔的侧院。

裘山海脚步轻快，刚才还皱着的脸现在已经舒展开了。

他问身后一直没说话的白发老头：“那姑娘，你觉着怎么样。”

白发老头笑回：“和听说的不太一样，看起来和知遇少爷感情很好。”

“说人话。”

“和夫人年轻的时候很像。”

“哪里像了？”裘山海颇不以为然，“桐君出身名门，才不会跟她一样嘴馋。”

“当然，夫人只会半夜踹您去给她烧蚕蛹。”

裘山海横了他一眼，那老头随即噤声。

又走了一会儿，白发老头忽然问：“您刚才为什么不说这宅子是送给他们的，找了那么久，特意挑了这个，他们如果知道，对京北也更有归属感一些。”

“你是想说对我印象也好些吧。”裘山海兀自往前走，快到院门口的时候才继续往下说，“再看看吧，免得又碰上一个不听话的。”

车子开动，驶入逐渐浓烈的黄昏。

赵止曳吃过饭在院子里消食。

她转悠了没多久，发现这座宅子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