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2/3）

眼下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再次看了眼柜上药方，掌柜咧嘴苦笑一下，而后道了声“公子稍等”后，又用压得极低的声音说道：“小的至今未见先前收药之人前来，千真万确，绝不敢有半句虚……”

“劳烦掌柜快些抓药吧。”为防有失，萧凌开口将对方后面一长串的废话打断。

自昨夜消息传出后，外头反应速度来看，那人必是t心急得很。然约定时间在午时，他刻意晚到了半刻，却不见收药人的身影。只能说明，那人不是不想买药，而是谨慎万分。

幸而部署之时，萧凌便已料到这一层了。故在御草堂周围部署的人手，远比铺内要多。那人不会不来，药铺中既不见人影，只需稍待片刻，等外头的消息。

果然就在药铺掌柜转身假装抓药的时候，只听外头几道黑影迅速闪过，紧接着传来一阵兵戎相见的打斗声，听声音来的不止一人。

此番部署，人手主要分派在府衙之内，除了庞云辉那个老狐狸要抓之外，府衙内的其馀人手究竟是被蛊惑，还是与之同流合污尚不好分辨，故留了大部分人手在那。

随行暗卫不过十馀名，对于外头这位“买药人”，萧凌本只当他是不为紧要的一环，如庞云辉一般，当是在江南一带临时找出的帮手。但看眼前阵仗，是他先前低估，此人来头不小，说不准是淑贵妃或萧炎身边的左膀右臂也不一定。

正值午时，光天化日，又是人多热闹得街巷，往来的寻常百姓不少，为防误伤，速战速决为上。

萧凌眼神暗了一暗，是他先前判断有失，只一把将站在柜台里侧的掌柜揪了出来，随即将姜蔚往里头推了一把：“你先躲在里头。”

本藏身在柜底的暗卫应声而出，萧凌擡手止住他的脚步：“照看好王妃。”

姜蔚还没明白过来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见萧凌已提剑出去，充斥周身的，是姜蔚先前从未见过的腾腾杀气。

……

青玉街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死尸，有萧凌的人，亦有对手。看咽喉伤势，来人皆是高手，泰州府衙的那几个，断没有这样的身手。

想到此处，萧凌掏出放在衣襟内的烟弹，燃点后抛至天空。府衙中留着的另一路人手，该及时收网才是。

烟弹在空中炸开，升起白色烟雾，同时也将对手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只见本在房顶与暗卫缠斗的身影看见萧凌身影时，手上动作停了一瞬，苍白面上露出阴恻的笑。

此番南下，除了已经完成得差不多的几件事情外，还有一重要任务在身。本想等到事情办得差不多之后，再行动手，没想三殿下不自量力至此，竟主动以“买药”作饵，诱自己现身。

本就是计划中的事情，如今可提前完成更是锦上添花。

奋力挥舞了几下手中的长刀，迅速摆脱缠斗，后一跃而下，刀锋直指萧凌颈部。

来人手中的弯刀在艳阳下晃了一下刺眼的银光，萧凌毫无畏惧地仰头看去，待那一瞬亮光晃过，看清来人面孔时，狭长眼底先是暗了一瞬，随即露出一抹满意之色。

拔剑挡下对方一刀。

来人显然没料到萧凌能有如此应对之力，胸口重重一震，连退数步之后，方才站定，一道血丝更是抑制不住地从惨白嘴角溢出。

“你丶你竟会武！”

此话仿佛似曾相识，昨日才听姜蔚说过一模一样的，萧凌嘴角上扬一瞬：“本王也从未想到你身手竟如此之好，巫公公。”

巫禄带血的嘴角僵了一瞬，是他大意，如何没料想到病病歪歪的三皇子竟然会武，而且身手还在他之上。本想着将人斩尽杀绝，故未有任何掩饰，如今看来……

“所以，三殿下从未身患绝症，一直以来，都是你……”

然留给巫禄的时间已然不多，后面的话未说出，也得不到想要的回应。闪着银光的长剑迎头劈下，他奋力迎击几下，终是力不从心，手中弯刀被打落在地，而后一箭穿心。

鲜血泵出，巫禄身子一僵，随即缓缓向后倒去，然垂在身侧的右手，却极力想拉着什么。

萧凌自是看见他手上动作，目光凝了一瞬，这才看见他袖中藏着的火药引线。

他想爆藏在身上的火药。

电光火石间，萧凌将刺进对方心口的长剑拔出，转而刺向巫禄藏有引线右手。

几乎同时，一柄细长匕首自巫禄左手而出，直指萧凌心口。

有血溅出，不知是自巫禄被割断的手腕间溅出，还是自萧凌胸口处喷薄而出。

“砰”地一声响，两人几乎同时倒地。

巫禄双目瞪圆，被划破血脉的右手再动弹不得，握着匕首的左手稍了几下，终是没了动作，口吐鲜血，临死前还不忘在口中喃喃“奴才无用，未完成娘娘嘱托……”

而惨白面上除了狰狞之色外，馀下的皆是难以置信。

萧凌亦脱力倒在地上，伸手捂住不断往外渗血的胸口，慢慢没了知觉。

所幸，没有让他引-爆身上的火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