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1/3）

第 57 章

萧凌脚下步子一顿。

小姑娘自净室传出的娇柔话语, 他自是听清了，却是站着没动。倒也算不上别扭，而是因从未做过如此之事, 小姑娘所提虽合情理, 但终究有些……

犹疑之间, 只听净室又传来小姑娘娇声娇气的嗓音：“夫君能不能快些, 我冷……”

姜蔚的催促将萧凌短暂的犹豫打断，刚买回的包裹打开, 装在里头的衣裳散开，颜色各异，款式各异, 而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款式相同, 但尺寸不同的几件贴身心衣。

藕粉的颜色，上好的丝缎料子，触手柔滑，上头绣着朵叫不出名字的小花。

虽是自己买回来的衣裳, 但萧凌却也是头一次见, 且不知尺寸, 萧凌索性将三件一模一样的心衣全都拿了，另又拿了件颜色浅淡的鹅黄里衣, 推门而入。

秋日的天气，已有些寒凉, 故沐浴的水比往常更热些, 甫一推开净室的门, 一股朦胧雾气便立即扑面而来。

视线模糊了一瞬, 好在净室不大，萧凌很快看清, 墙角摆放的一道水墨屏风，屏风后是沐浴装水的木桶。水气氤氲间，隐约可见屏风之后，少女的玲珑身姿。

萧凌的呼吸一窒，凝了凝神，方才迈开脚步，朝屏风方向走去。周遭丝丝缕缕幽香伴着着少女独有的甜香，充斥于整个净室之中，每走一步，萦绕在鼻尖的气味便浓郁一分，加之屏风后若隐若现的少女身姿，几分引诱，几分勾人，但对萧凌来说，却更像是一种煎熬。

萧凌无声闭了闭眼，随即加快脚步，屏住呼吸，三并两步地走到屏风之后，只将手中衣裳往屏风上一搭，本欲立即转身离开，却听屏风后的小姑娘又有要求提出：“夫君，能不能帮我递一下，我够不到。”

都走到这儿了，不递一下也实在说不过去，刚松开衣裳的手在凭空顿了一顿，复又将搭在屏风上的衣裳重新拿起，萧凌扭头，目光落在与屏风相反的方向，长臂一伸，无言将手中衣裳往前递去。

姜蔚用布帕将绞干的长发绾起，而后伸手去拿萧凌递来的衣裳。看见三件样式一模一样的心衣时，先是愣了一下，待拿到手后，方才发觉三件心衣虽然样式相同，但尺寸却是不同。

后知后觉地发现，叫萧凌帮买衣裳一事，好像有些难为他了，姜蔚如此想着，只加快穿衣的速度，赶忙拿了其中尺寸合适的一件心衣穿在身上。

“夫君等等。”姜蔚的抱歉说道，且因心怀歉意，说话声音比平日更加甜软许多。

心衣穿好，方才再伸手去拿萧凌手中的里衣。相比心衣，里衣的衣料多且长些，其中一截袖口缠在萧凌臂上，不好拿取。抱着不好再麻烦人的心思，姜蔚自屏风后伸手一截细白的手臂，自己摸索着将缠绕在男人臂上的里衣取下。不敢探头去看，只凭着感觉摸索，过程颇有些繁琐，稍稍费了些功夫和时间。

萧凌伸长手臂，只觉拿取衣裳的过程格外冗长且磨人。小姑娘的手和她的人一样，娇柔温软，那般柔软无骨地般地缠上自己的手臂，左右摸索着，且不知为何要摸索那么长时间。

萧凌屏着呼吸，极力不让自己多想，但小姑娘轻轻柔柔的触碰，难免让人心猿意马。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到小姑娘的一声“夫君我好了，给夫君添麻烦了”之后，身体僵直许久的萧凌方才吐了口浊气出来，随即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出净室。

穿好了里衣，姜蔚手里拿了条干净的帕巾，一边继续绞干头发，一边自净室中缓缓走出，待看见放在桌上琳琅满目的各式女子裙衫，不禁眼前一亮。

“夫君，你买了这么多啊？”到底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即便姜蔚不是讲求穿着打扮的人，但穿了那么久的男装，此时看着这么多好看的衣裳，当然会高兴。

萧凌低低“嗯”了一声，虽未回头看姜蔚一眼，但闻着鼻尖越来越近的甜香，也能知两人间的大概距离。

“多谢夫君。”姜蔚甜声说道。

“快些把外衫披上，一会儿出去吃点东西。”萧凌沉声说道，目光依旧没投向姜蔚，而是背对着她。

姜蔚“哦”了一声，手中绞发的帕巾放下，随即兴致勃勃地选起了衣裳。

“夫君，你说是这件烟霞紫的好看，还是这件淡藕粉的好看？”姜蔚两手各拎着一件裙衫问道。

一听“藕粉”二字，萧凌眼前莫名浮现出方才拿衣裳时，所见的那几件粉色心衣，目光暗了一瞬，随即漫不经心地答道：“都好。”

见人压根没有挑选衣裳的心思，姜蔚便自己选了藕粉的那件穿在身上，腰带系上，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身，发髻是随手绾的低盘发，额角一缕细发飘飘扬扬，姜蔚擡手抚了抚衣裙上的褶皱：“夫君，我穿好了。”

萧凌这才回头看她，刚沐浴过后的小姑娘，本就莹白的面庞上，又多了几分莹润，本就微粉的面颊，因着热水氤氲而带了两抹平日没有的砣红，眼睫上沾着几滴水珠，麋鹿般的眼底染了几分娇媚，就那么直勾勾丶娇滴滴地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