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六章 清醒的，克制的（1/3）

第17章 第十六章 清醒的，克制的

依旧共同住在同一屋檐下，然而薄暄和沈思过的相处却变得微妙起来。

沈思过本来就话少，现下更是连薄暄也变得沈默，明明一整天的大部分时间，两个人都处在同一空间里，可除去工作上的交流，他们对话的次数连十次都没有。

薄暄不再愿意让沈思过替自己按摩，相处时也更避免产生任何不必要的肢体接触。

一堵看不见的透明高墙，自那日过后，在两人之间悄然矗立。

祝之琛给沈思过打电话时，恰好是薄暄回房间洗澡的时间。

“祝先生。”沈思过从书房里出来，又下楼特意走到了后花园，听着祝之琛交待薄暄生日那天要准备的东西，应道：“好，我明白了。”

生日薄暄并不想特意去过，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早已不好热闹，更何况这些年他性情变化后，从前的朋友也都少了联系。谢雪玮因公事在国外暂时回不来，只在网上订购了生日礼物送来，前日沈思过便替他签收了，是一台全新的盲文打字机。薄暄现在用的那台盲文打字机，是刚开始写小说时就在用，也算有些年头，如今换新倒也正常。

薄暄的责编也送了礼，是一本极难找几乎称得上是绝版的盲文书，也当真是极用心的礼物。

还有其他一些合作方送的礼，因包装实在过于精美，一看就不会是对盲人具备实用性的礼物，沈思过签收后告知薄暄，薄暄也不是很感兴趣，只让沈思过替他先收起来，等哪天有空再拆来看是什么。

祝之琛原本是想要来给薄暄庆祝生日，被薄暄一口回绝，想透过沈思过迂回安排也失败，只好放弃。再之前薄暄也说过让他别准备生日礼物，他那个憋屈的，最后什么也干不了，干脆认认真真地研究股票和基金，合计着再给薄暄做点投资，继续丰厚薄暄的身家。

但不管怎样，生日在祝之琛看来还是件大事，所以祝之琛仍坚定要给沈思过下指示，让沈思过在薄暄生日当天好好安排一下，白天可以的话，最好别让薄暄窝在书房里写稿，在生日当天好好休息放松一天，能出门逛逛顺便消费消费是最好的。晚上务必要给薄暄做一顿丰盛晚餐，还要准备好生日蛋糕。

沈思过都应下了。

要交待的事都说完了，祝之琛话锋一转，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沈助理那天跑去见那个女人，除了了解事情原委，还和那女人说了什么？”

要和祝之琛说安素敏做下那事的原委，自然也就要告诉祝之琛自己私下去见了安素敏的事，沈思过认为见面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因此当天和祝之琛联系时就坦白了，并说明自己是瞒着薄暄去和安素敏见面。祝之琛当时反应不大也没有特别之处，他也只是简单的把事情说清楚。

但现在祝之琛这问话，不太简单。

沈思过一时摸不透是不是安素敏和祝之琛说了什么，沈吟了一下后回答：“无他，希望她不要来打扰薄少。”

“只是这样？”电话那端的祝之琛追问，语气听起来不太相信。

“是。”沈思过自认说得也是实话。

祝之琛听了反而砸电话里笑起来：“那女人说，你那天可是实打实的威胁了她。好像认为是我授意的，还说我的意思她都明白，也希望我高擡贵手放过她。所以我有些好奇，沈助理到底是怎么威胁见钱眼开的吸血鬼？”

沈思过顿时明了，这安素敏大概还是心有不甘，所以又把他拉出来挑衅了，兴许还掺了一些怕薄暄身边是背景不干净之人的担忧。

但这反而问题不大，也不是他需要刻意隐瞒的事。

沈思过解释道：“确实在言语上暗示了几句。从前护理过一位背景有些覆杂的病人，后来那病人痊愈了，便说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去找他。毕竟是道上的关系，想必安小姐是查到了。”

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事实上，也正是因为有了那个靠山，他才能真正还清身上的所有债务。

陷在泥泞里的人想要爬出来很难，只有放弃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才能在爬出来后重新做个得体的人。

而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包括了自尊丶原则和底线。

其实，沈思过是个一度道德沦丧的人。

把话说出口后，沈思过失了失神，直到听到祝之琛说话，才又收敛心神。

“你倒也坦白。”祝之琛的声音在电话里听不出多少情绪变化，反倒有些感到无聊的意思，“只要你照顾好薄暄，那些不在明面上影响不大的事我也懒得管你。这事你虽然是擅自插手，不过能让那女人彻底死了心也不错。我就不追究了，但以后，你要是敢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我是不会让你继续待在薄暄身边的。”

“我不会。”沈思过保证道，他无论做什么，都不会伤害薄暄。

祝之琛自然是听不懂他的一语双关，正准备再交待点其他事，就听到沈思过那边传来了薄暄的声音。

“你在和谁打电话？”

沈思过猛地回头，看到在客厅里的薄